高空本就是风元素主场,此时的群玉阁上,风之力更是浓郁到一个令人不适的地步。
无形的元素漩涡以少女为中心,让空气都随之扭曲。
再继续下去,比起远处的魔神威压,这过于富集的元素会率先对友军造成伤害,
但不够,远远不够。
帝君所授的知识急速在脑海中翻涌——如果元素生物无法从外界引用力量,它们还能如何借力?
己身。
能量点再次波动起来,甚至比与执行官交手时更甚。
风墙出现了。
苍木翅膀来自龙卷魔神的遗留神力,在魔神战争时期,身为高塔暴君的他固执傲慢,用风墙圈禁了整个旧蒙德。
领地内经年不休的狂风使其子民无法直立行走,被迫弯起腰来艰难前行。
暴君却将其认为对他统治的赞扬与敬仰。
直到多年后,这位不得人心的暴君被渴望风墙外天空的子民联手推翻。
却很少有人知道,无情的风墙一开始,目的即是圈禁,亦是保护。
它将那时蒙德的危险,苦寒,迷雾重重,都挡在墙外,却也在子民与君王间阻碍了沟通的可能。
如今它再度出现,终于在异乡少女手中,恢复它本真的用途——
守护。
万千强风随她的心意而动,此刻,在神明的默许与纵容下,她短暂攀登上了风的王座,每一束风都在向她低语,向她呢喃,它们将她视为母亲与姐妹,并愿为少女的意志献出自身。
平直而浩荡的风墙在群玉阁前展开,由此及下,恍若一匹柔软而飘荡的锦缎软绸,又似无上巨大的卷轴,从高空垂下,护住了下方的璃月。
“真是,壮观!”刻晴喃喃一声,长久磨炼的武技使她抓住时机:“趁现在!反攻!!”
风神宠爱的少女没有错过这声清风送来的赞扬。
壮观,这是肯定的。
但她瞥了眼飞速变化的余额,只觉得心都在滴血——每秒百万消耗制造出来的大场面,肯定是人间罕见的天上景。
之前和达达利亚交手那么久,却还不如现在短短几分钟的花费惊人。
要不怎么说战争是吞金机器。
赶紧打完吧,不然她要撑不住了。
-------------------------------------
气氛越紧张,主观上时间过得越缓慢。
尽管苍木的加入缓和了战局,但风墙的存在只能阻挡和削弱攻击,漩涡魔神蓄力一击依旧将其洞穿,庞大吐息击碎了归终机和平台,众人纷纷掉下。
苍木凝神于防御的维系,难以捞人,好在降魔大圣身法迅捷,轻松接住旅行者。
安全落地的荧看到黑发少女担忧望来的眼神,向她比了个“一切ok”。
小黑鸟松了口气。
在最后,凝光还是不得不做出了放弃群玉阁的决定。
白发的天权最后一遍用目光丈量她的群玉阁,似乎想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记于心。
群玉阁,她财富的象征,她野心的外显,她奋斗的目标。
凝光眼神温柔并悲痛,岁月和往昔在这一刻于眼前闪回,但当她抬头时,眼里又只余果断与坚定,已然变回了理智的天权。
再见了,老友。
但这不是诀别。
群玉阁从天而降,带着大家的期盼与意志,以及物理加速度和下落蓄能,狠狠砸中了多头海蛇。
冲击波带来的微型海啸和降雨被风墙悉数拦下,乌云散去,一道道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虹桥交相辉映,彼此堆叠。
这次突如其来的灾祸终于结束了。
但对七星而言,新的一切从此刻掀起帷幕。
即使刚才还并肩作战,身为仙家的留云借风真君依旧毫不客气地对七星发出询问,萍姥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打了圆场。
代表着七星的凝光语气柔软地表达着坚决态度。
她身姿放得低,又刚为璃月安危而损失惨重,是七星中最有资格说出这番话的人。
旅行者和派蒙都帮着说话,还谈起了她们在蒙德的见闻。
派蒙不忘寻求外援:“苍木是风神眷属哦!她可以作证。”
检查翅膀的黑发少女一愣,很想说她其实只是一个被巨龙抓走的工具人。
但眼下情形,小黑鸟模棱两可应了声。
理水叠山真君扭过鹤头看她一眼,再开口时态度已然缓和了许多:“总不能邻国神眷和异乡旅人面前闹笑话。”
海啸和降雨接近尾声,苍木缓缓撤掉风墙,剩余能量不能回收,直接消散未免可惜,她扒拉一番脑子里的知识,心念一动——
载满虹光的淡青绸缎忽然寸寸破碎,化作纤长细密的雨丝,温柔洒在那些受伤人群中,无言地抚平了细小伤口。
一个身材高大,身披软甲的男人走过来向她致谢。
他自称千岩军教头,逢岩。
逢岩谢过治疗后,话锋一转,以凡人和千岩军的身份向诸位仙家表达了他守护璃月的决心。
男人的意志和语气都太过坚决,大家也都知道他此话不假。
必要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