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
随着段凯文的话音落下,傅少泽脸上的神情,一时间变得很精彩。
“滚。”他有些恼怒地抬手将段凯文赶开,闷头往前走。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抬手时咯吱窝下散发着浓郁的古龙水气息,还因为心事被戳穿令他的自尊心稍稍受到了打击——他傅大少一向都是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问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动了真心的蠢问题是会降低他的格调。
“哎怎么还生气啊,我猜猜……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就是虞小姐啊?”段凯文紧跑几步,嬉皮笑脸地贴上来,“你要追虞小姐啊,啧啧,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还真被我说中了啊。”
傅少泽忍不住问道:“说中什么了?”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段凯文大手一挥,“不过这虞小姐嘛,我见过几次,看着好说话……但是嘛,主意挺正,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你以前辜负过她,这篇估计不好揭过去。”
傅少泽心中咯噔一下,“就是说……没戏了么?”他这时患得患失,也顾不得掩饰自己就是那位“朋友”的事实了。
“倒也不是。”段凯文口风一转,循循善诱道,“你想啊,你们从小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那是缘分天注定,后头虽然你和唐菀订过婚,但这不也黄了吗?这叫什么,这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傅少泽顿时转嗔为喜,也不计较他的用词,“你觉得有希望?”
“当然!”段凯文一拍胸脯,“兄弟教你几招,这‘潘驴邓小闲’,这‘潘’啊……”
“省省吧,你觉得这几招有用?对她?”傅少泽没好气地道。
自己喜欢这姑娘不是普通姑娘,是个能开车能放枪还能杀人的姑娘,更不说以前还有着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了,用他以前那套买个礼物送个玫瑰的套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之前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傅少泽是满心坚毅的,想着无论如何此生都不能再负了她,但是后来白茜羽醒了,他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此处了,正好今天出来应酬喝了些酒,面对着平日里玩得最好的兄弟,便忍不住一吐心事。
段凯文转念一想,确实,上回见虞小姐,那订婚多煊赫的大场面,她一个人硬是带着一个祝寿的花篮面不改色地杀进来,显然是个厉害角色,光靠寻常招式似乎是没什么用。
于是他也发愁了一阵,比划着手势道,“那你觉得,你什么方面比较吸引她?金钱地位?还是英俊的容颜?”
傅少泽坐在台阶上一手托腮,严肃地思索了一阵,摇头。
段凯文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叹了一口气,“就是她既看不上你的钱,也没有爱上你的脸呗?”
傅少泽微怒,又无从反驳。
灯红酒绿的夜晚还很漫长,音乐遥遥地传来,辉煌的霓虹招牌闪烁着,霓虹灯外的墙上贴着广告纸和各种招贴,墙下,两个青年就这样穿着名贵的手工西装,在寒冷的夜晚并肩坐在国际饭店不远处的对街上,两辆轿车停在几步外,司机和保镖就不远不近地等在一旁,互相发烟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两人沉默并肩坐了一阵,段凯文本不想掺和这件事,想了想还是看不过眼,无可奈何道,“不是,那你又喜欢她什么啊?”
又是一阵沉默后,傅少泽有些郁闷地说道,“……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傅少泽也很纳闷,他自觉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以前喜欢的姑娘特点都能说得上来,喜欢这个身材好,喜欢那个会说话,或是觉得殷小芝这样邻家又有文化的很新鲜,而唐菀那样能帮他管事儿也不用哄的,就很省心了。
可关于虞梦婉,他就很难这样形容了。
好像无论哪一个具体的词儿,都不能去描述他对于她心中的感觉,一定要说的话,他觉得她很好,似乎哪里都很好,好得他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她。
“完了。”段凯文一拍额头,“你爱上她了。”
傅少泽沉静地点点头,表情不悲不喜,像是接受医生宣判噩耗但早已有心理准备的重症病人,“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段凯文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随后遥望远方道,“没有什么能困住一个男人,除非他心爱的姑娘,忘掉那些套路吧,用你的真心去打动她。”
他想起那次在电影院门口偶遇到虞小姐时的场景,那时对方还是个一心为未婚夫留在上海的痴情女子呢,当时自己还答应帮对方撮合一二呢,转眼间风水轮流转,倒成了男方倒追,不由有些唏嘘,又有些蛋疼。
这都什么事儿啊?
“怎么打动?”
“你问我我问谁,早知道抱着婚约把人家娶回家不完事了吗?这一通折腾的。”段凯文抱怨道,“算了,摊上你们俩算我倒霉,兄弟再教你几招。”
他捋起袖子管,头头是道地说:“第一,先放个音乐,营造良好的气氛,然后开诚布公,先说说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诚心忏悔,争取原谅……”
“……这能行吗?”傅少泽有些拉不下脸。
“第二,你再数落她的不是,控诉一下她的冷淡,或者是对你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