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
他凭什么要照顾小三的儿子?当年,就是他和他妈生生气死了自己的妈妈。
同时也在嘲讽,嘲讽柳小萱,讨好了这么多年,耍了这么多的心机,只是最后家产一分没捞着。
何臻很期待,很期待宣布遗嘱的那天,他想看看她那丑恶的嘴脸。
何臻打开门,门外被挤得水泄不通。
柳小萱焦急的站在门边,“你父亲和你说什么了?”语气急躁,丝毫没有再伪装。
何臻径直越过她,拥挤的人群自动散开了一条道。
柳小萱看见他这态度气急败坏的赶进了房间。
何蝶站在不远处,见他出来询问:“怎样?”
“我们可以走了。”
“行,我去开车。”
何臻站在院子里,回忆着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他上高中就搬出去了,几乎不回来,逢年过节也不
回来。
少年负身站在夕阳下,半边身子照的红红的。
何添性格寡淡,倒是一点不像柳小萱。
少年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何臻蹙了眉头,这一瞬间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讨厌宋承颐了,二人不管是气质还是性子都一模一样。
闷的很…一点不惹人喜爱。
可是却抢走了他的所有宠爱。
少年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
何臻莫名不爽,戏谑的问,“你现在不应该和你妈一样哭天喊地的去抢遗产吗?”
少年淡淡摇头,“不是我的,争也争不来。”
偏偏这句话像是激起了何臻的胜负欲。
他一直看不懂这小孩,才十四岁却一直很老成的样子,并且还比他优秀。
刚巧,何蝶车子开了出来按了声喇叭,何臻口头上扳回了一局,“做好心里准备,准备随时被我弄死。”
少年眉头轻蹙,脸上也还是没什么表情。
何臻像是个胜利者一样,从何家出来了。
半夜,宋承颐是被电话给吵醒的。
他皱眉看着来电显示是不认识的号码,看了眼身边熟睡的洛以夏,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接了起来。
“喂?”声音有些暗哑。
“来喝酒啊?”电话那边很嘈杂,伴随着音乐声,说笑声,但宋承颐还是听清了是谁。
“想爸爸了?”宋承颐讽道。
“来不来?”
“不来。”
“别啊,夏夏睡了吧?你不想我打电话把她吵醒吧?或者我现在过来?”那边轻笑。
“滚,地址。”宋承颐咬牙切齿。
宋承颐没叫醒她,换了衣服,就出了酒店。
夜风寒凉,吹的宋承颐脑子好像清醒了不少。
他到底犯什么病了,大半夜的不睡,要跑出去见那个小子?
虽然心里很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的打车去了酒吧。
宋承颐不喜欢酒吧的环境,所以很少来。
但也很精确的找到了何臻,毕竟他不近视。
何臻瘫软在了角落的沙发上,面前处处都是空酒瓶。
宋承颐伸脚踢走了挡着自己的酒瓶,“起来,我送你回家。”
何臻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随即轻笑,“家?我哪里还有家啊?”
宋承颐沉默了片刻,收拾出了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你喝吧,喝醉了我送你。”
随后还拆开了一瓶威士忌,递给了何臻。
何臻有些郁闷,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不应该说,我陪你一起喝的吗?你不喝?”
“不喝。”宋承颐斩钉截铁的回答。
“操,你都来了,就不能陪老子喝点?”
“在爸爸面前注意言辞。”宋承颐身子坐的很正。
“都特么什么时候你还和我开玩笑?”
“我很认真,没开玩笑。”
“老子真是犯贱,竟然打电话叫你来!”何臻声音拔高了几度。
宋承颐挑挑眉,示意他说的很对。
何臻兴许是被自己给他给气找了,胸膛上下起伏了好几下,随后灌了好几口酒。
酒液顺着嘴角下巴,流淌过了不断吞咽的喉结,没进了领间,随后印氵显了一小块。
“我妈都走了快十五年了,可我好像怎么也放不下她,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何臻再开口时说话哽咽。
“我再想其实也不能怪别人,我妈是因为难产生下我,所以才导致身体亏损的,说到底害死我妈的凶手其实是我。”
宋承颐静静聆听,这个时候什么劝慰的话都是多余动容,他只能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这些年我自己生活,半夜我总是被惊醒,我梦到了我妈妈去世时的场景,可我却从未看见过,我回来
的时候,她已经是一捧骨灰了,我连最后一面我都没见着,梦里的她紧捏着胸前的衣服,表情痛苦,泪水顺着眼角流淌,她在说,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的崽崽,我的崽崽还没回来…我要见我的崽崽…”
何臻哭了,哭的很凶,泪水像雨滴一样,颗颗流淌。
“我妈离开后…我就没有家了…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