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虽名为剑冢, 但实质上这也是一处铸剑池!
这些剑被女帝投入此地,如养蛊一般, 弱小的剑只能铸剑被炽热的岩浆融化,化为其他剑的养料,而强大的剑则能被锻造得更为强大,化为女帝手中强大无匹的神兵利器。
从前,剑冢还不叫剑冢,里头的剑也以能被女帝投入其中为荣。
他们甘愿在挑战中变得更为强大, 并化为女帝手中之剑,随她出征, 为她搏命。
可随着女帝陨落, 上万年的时光流逝, 被困于山河卷内的剑魂们在日复一日的‘囚牢’日子中忘记了从前的时光,甚至渐渐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而这所谓的铸剑池, 也变为了名副其实的剑冢了。
虽然女帝没有明言,但是仅从其一开始将唐糖投入剑冢的举动中,唐糖便可看出, 女帝其实是想将这些从前追随了她大半辈子的剑魂们交托给她。
女帝本想利用唐糖与木剑的深厚情感去感化剑冢之内戾气渐深的剑魂们, 只要唐糖能稍微触动哪怕一柄剑魂的心,都能被视为试炼通过。
然后她只要将《黄金律》与山河卷尽数交托于唐糖手中, 终有一日, 她相信,唐糖定能化解所有剑魂的怨气,让这些强大的剑魂们尽数为她所用。
这也算是给了这些剑魂们一个不错的归宿, 全了彼此间的情谊。
可以说,这剑冢之内的众多剑魂们,也是女帝留给唐糖的遗产之一。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些将剑魂们积压了上万年的怨气居然如此深厚,深厚到不惜以玉石俱焚之势,也要将唐糖的爱剑损毁,甚至险些影响得唐糖也跟着走火入魔。
出于补偿,女帝干脆再给了唐糖一次机会。
索性这次的结果皆大欢喜,还顺便圆了她的一场美梦,让她能无憾地迎接自己迟了上万年的命运。
当然,临行前,她也没忘了自己之前的承诺,给唐糖留了一份惊喜。
唐糖专注地盯着山河卷上的剑冢图案,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着她。
指尖不经意从上面划过,一股热意突然从指腹下传来,山河卷也猛地绽放出万丈华光!
措不及防之下,唐糖便被一股强悍的吸力猛地吸入山河卷内,消失于原地。
炽热的红,默然的黑,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地点,这里是……
——剑冢。
之前唐糖携着木剑在这剑冢之内大闹了一通,几乎将这剑冢给弄塌了一半,可此时再进来一瞧,她却惊觉这里竟是宛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一切如初。
那她的木剑呢?
既然剑冢都完好无损,那她的木剑在哪?
心底突然浮起一股玄之又玄的感应,下意识地,唐糖仰头一看。
只见那剑冢之顶,不断盘旋着无数的剑魂。
这些剑魂在天际绕着圆圈飞舞,隐隐地,居然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太极八卦阵!
看出这些剑魂们是在围着什么东西而飞的唐糖顺着它们中间的空洞,一直往下望去。
入眼的是大片翻腾的岩浆,而在那岩浆中心,似乎正隐藏着什么。
她定睛细看,瞳孔突然睁大,狂喜几乎是瞬间便爬山了脸颊!
“木……木……”太激动了,唐糖嘴唇剧烈颤抖着,根本无法成句。
最后,只有那不断滑落的激动泪水,可以稍微表达几分她此刻那失而复得的狂喜之情!
原来,那直直地矗立于岩浆之中的长剑,正是唐糖原本已经损毁的木剑。
不,现在叫它‘木剑’已然不算恰当了。
因为其原本的木质剑身是真的已经被损毁了,余下的这个,乃是女帝耗费最后一丝元神所保住的剑魂。
说真的,当女帝发现唐糖的那柄低级木剑居然能产生器灵,甚至还具有清晰的自我意识的时候,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她以前从未见识过这种例子,如今咋然得见,自然惊为天人,也不禁为唐糖对木剑的这份深厚情谊所感动。
器灵的产生,部分乃是通过天地自然孕育而成,还有一部分则是吸收了主人对其的一切意念,再辅佐以日日勤勉不缀的蕴养,才能渐渐使器物产生灵。
拥有‘器灵’的法宝与没有‘器灵’的法宝简直天差地别,其他的不论,单单是两者间威力的对比,便极为悬殊。
举个例子,同等等级与品质之下,一件拥有‘器灵’的法宝足以轻松战胜十件没有‘器灵’的法宝,威力几乎翻了十倍不等!
但器物要出现器灵也极为困难,除了对拥有器物的主人与蕴养方式要求苛刻之外,还需器物本身具备一定的材质。
至少,女帝活了这上万年,就没见过那一件产生器魂的法宝是低于六阶的!
可也正因如此,唐糖与木剑之前的情谊,才更加令人动容。
木剑剑身已然被毁,化为万千岩浆中的一部分,早已无法挽回。
但其内的器灵却还未消亡,只要施救得当,再及时给它寻个新的容身之所,那木剑之灵便还能活。
考虑到唐糖今后应当是不会再替换其他剑了,女帝还特地拿出自己压箱底的珍藏——息土、金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