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的过,寒意透过每一道缝隙渗进身体,俞梨不自觉的打了个颤。霍沉四肢僵硬的把羽绒服脱下来披在俞梨身上,也想这么做的霍镇予晚了一步,只能把衣服盖在俞梨腿上。
寒冷被驱逐,俞梨抿了抿唇,总算有了动静。
然而也只是把谁的衣服还给谁而已。
拿着她还回来的羽绒服,霍沉有些无奈:“小鱼,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你这样会感冒的。”
“对,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别伤害自己,乖,衣服你穿着。”霍镇予说着,又把衣服递给她。
俞梨垂着眼眸,看到他冻红的手后睫毛轻颤,片刻后才咬着下唇抬头,红着眼角控诉:“你不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出国了,还关心我干嘛?”
“……我那是在威胁霍沉,怎么可能真的出国。”霍镇予略微心虚。
俞梨哀哀的看他一眼,又看向霍沉:“他都那样威胁你了,你还不妥协,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的占有欲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霍沉轻叹一声。
“在我心里也是你最重要。”霍镇予忙道。
俞梨揉了揉眼睛,本就发红的眼角更红了,看起来可怜又可爱,像极了不远处的红眼睛小兔子。然而此刻小兔子一肚子怨气,虽然教养很好的没有发脾气,但还是忍不住宣泄委屈:“你们都只顾着自己,从没想过我的处境,如果是你们,面对现在的我和一个月前的我非要做个选择,你们能选出来吗?”
“……那怎么一样。”霍镇予小声嘀咕。
“怎么不一样?”俞梨瞪眼,“不都是一个人吗?”
霍镇予不敢吱声了。
“是我想重生的吗?是我想要两个恋人的吗?为什么你们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却要我承受所有道德和感情上的压力?我本来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回到小时候,如果十八岁的记忆注定是这些,那我宁愿不要。”
俞梨越说越伤心,眼看着又要哭了。
听着她字字句句的委屈,霍沉和霍镇予的心像在油锅里一样,每一秒都觉得煎熬。霍沉安慰的握住俞梨的手,声音沙哑的开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明知道她那么爱他,不管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他,都被她当成珍宝一样珍惜,他却因为占有欲逼迫她,让她亲口说出放弃的话,却从未想过她对霍镇予说出放弃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也是我不好,我今天、今天不该吓唬你的。”霍镇予也跟着道歉,“我以后都不会逼你了。”
说着说着,眼角就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气氛越来越低迷,慢慢的两个哄人的情绪反而更差了,俞梨看着丧气的两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笑,然后就没忍住笑了一声。
霍沉:“……”
霍镇予:“?”
俞梨意识到自己不该笑,立刻又绷起脸,可惜已经晚了,霍镇予迟疑的看她一眼,凑到霍沉耳边嘀咕:“她是不是压力太大精神异常了?我们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吗?”
“……喂,我能听见。”俞梨无语的提醒。
霍镇予清了清嗓子:“我开玩笑的。”
“别想再把我往精神科送。”俞梨没什么气势的横他一眼,看样子倒没有多气了。
霍镇予这才稍微放心点,又说了几句好话,俞梨的情绪才算阴转晴,伸个懒腰说要回家。
“我送你。”霍镇予忙站起来。
俞梨顿了顿,迟疑的看着站立的他:“你的脚……不疼吗?”
霍镇予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后脸色突然一变,然后瞬间坐回了原位,抽着冷气虚弱道:“……麻烦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刚才光顾着担心俞梨了,他一时忘了右脚的事,现在突然想起来,顿时疼得有进气没出气了。俞梨好笑又心疼的蹲下,撩起他的裤腿检查后,发现比之前更肿了,顿时一阵懊恼:“我刚才该提醒你的。”
“没事,我不是很疼。”霍镇予脑门冒汗,却还是坚强的说。
俞梨叹了声气:“走吧,先去医院。”
“我真没事。”霍镇予忙道。
然而俞梨并不是在跟他商量,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刚要去推轮椅,一双大手就伸了过来,握住了轮椅后面的手柄。
俞梨顿了一下,抬头便和霍沉对视了。
“去附近的人民医院吧,应该有值班的。”霍沉低声说。
俞梨眉眼舒缓,开心的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往医院去了。
元宵佳节,医院里几乎没什么人,几人挂了号就直接进去检查了,医生看过之后表示:“没什么大碍,就是后期要注意休息,最好是不要再活动。”
听到没什么事后,俞梨松了口气,拿了点药就提出送霍镇予回酒店。
霍镇予其实想先送她回去的,但因为俞梨刚哭过,他暂时不敢忤逆她,只能乖乖的答应了。
回到酒店,把霍镇予安顿好后,俞梨便跟霍沉一起离开了。
因为节日,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连出租车都很少有,两个人只能步行往家里走。此刻已经深夜了,该燃的烟花炮竹都已经燃尽,天空重现原始的黑,而一片黑暗之中,唯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