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走不开,也回不了阑市。
但今年...这个借口似乎不太奏效了。
郁晏顿了顿,没答。
路江河真怕他俩冷场,赶紧接茬道:“嗨,郁哥老家都没人了,他每年就是在俱乐部一呆,反正过七八天我们就回去了。”
郁晏睁眼瞪了路江河一眼:“就你话多。”
他知道路江河是故意在丁洛面前卖惨,把他形容的可怜一点,让丁洛更心软一点,多陪陪他。
路江河吐了吐舌头,故意去问丁洛:“我靠这都不能说,嫂子他没告诉过你啊?”
丁洛正赌气,忿忿道:“你别叫我嫂子,他不承认。”
郁晏抿唇,转过头盯着丁洛:“谁说我不承认了。”
丁洛立刻背对着他,去看窗外:“那我不承认行了吧。”
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郁晏是根本不过年的。
前几年,他都是在骗她,并且今年也不打算跟她说。
但郁晏显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她扭过头生闷气,他也由着她生闷气。
谁让她要走也没跟他说呢。
谁还没有点脾气了。
最后还是丁洛自己憋不住,不尴不尬的转过来,冷着脸又问:“你有多久没回过阑市了?”
那毕竟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太多回忆,太多牵绊。
每年丁洛回家的时候,都会去他们去过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但只有她自己,郁晏不在,她只能拍好照片去跟他炫耀,但郁晏的回复不咸不淡。
所以她时常不是很确定,那些年少的岁月在郁晏心中,是不是跟她一样刻骨铭心。
郁晏皱眉,嘀咕道:“没什么好回的。”
半刻后,他又笃定道:“就是没什么好回的。”
他对阑市的感情很复杂。
他人生中最不堪最困苦的岁月,都是在阑市度过的。
只有来了魔都,生活才一步步走向正轨。
他在阑市并非没有熟悉的人。
虽然他妈死了,但他妈还有一些不近不远的亲戚,那些人还曾经救济过他。
但郁晏跟他们都不太亲,甚至有些抵触。
因为他小时候听过太多他们数落他妈的话。
这也正常,家里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高材生,寄托了全家脱贫的希望,但谁料高材生是个恋爱脑,上了大学不想着努力奋斗,满脑子都是如何嫁给另一个男人。
要是人家喜欢她也就算了。
明知道配不上人家的家世,还要未婚先孕生个孩子,企图用孩子来威胁别人娶她,简直不可理喻。
这一切在老一辈人眼中都太不堪了,太丢脸了。
而郁晏就是那个丢脸的产物。
哪怕他们明知道他是无辜的,是可怜的,但一联想到他充满了算计的出生,就忍不住再骂几句。
后来他妈死了,那些不甘心和难堪无处发泄,就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只要他还吃一天他们给的饭,就要忍受一天他们的嫌弃。
所以郁晏宁可饿着,宁可出去干童工,也不肯再管他们要一口吃的。
丁洛并不知道这一切。
听到他说“没什么好回的”,她心情明显低落了下来。
她藏在心底的甜蜜回忆,对他来说就是没什么好回的。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机场。
路江河的车没办法在候机大厅外过多停留,丁洛扯了箱子下去,对郁晏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没问题。”
郁晏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明亮,睫毛在风中颤抖着,虚掩的大衣被风撩拨开,露出一小圈T恤的圆领。
他没穿厚衣服,只套了一件单薄的T恤,显然他也做好了只出来一小会儿的准备。
路江河的车停路边,后面被堵的人一直鸣笛。
“郁哥,上车吧,人太多了。”
路江河往后看了看,象征性的挪了挪车。
丁洛绷紧下颚,轻声道:“走吧。”
郁晏吐了一口气,拎过丁洛的箱子,淡淡道:“我送你登机。”
丁洛没动,摇摇头,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不用,路江河停不了,你陪我进去要怎么回去?”
郁晏耸了耸肩:“打车,坐地铁,随便。”
他转回身朝路江河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再走。”
路江河也不劝他,车一转头,走了。
丁洛望着逐渐远去的红色跑车叹气。
“这时候地铁挤死了,出租车排队的一大堆。”
郁晏无所谓,拖着她的箱子走在前面。
丁洛只能小跑跟上他。
值机窗口果然很多人排着,丁洛刚想排队,郁晏扯着她走到了商务舱值机柜台。
丁洛愣了一下:“我买的经济舱。”
魔都到帝都没多长时间,她又不是图享受的人,商务舱没必要。
郁晏淡淡道:“我有金卡。”
丁洛默默吐了吐舌头。
也是,郁晏经常要去国外比赛集训,早就能飞出一张金卡了。
商务舱排队的人就少多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