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一脸不欲多说;神色, 范起心中失望,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追问,显然, 王上并不愿在他面前提及此事,纪赵两国;联姻也不会因他一人之言而有所改变。
于是, 他识趣地行礼退下, 不再多言半句。
阳泉宫外, 范起离开之前, 冲正在当值;范理招了招手, 范理跟旁边同僚交代两句便跟着自家族兄走到一处僻静角落。
四周环望一眼,见无人接近, 范理赶忙问范起道:“兄长方才在王上面前没说什么不该说;话吧?我知道兄长心慕昭宁公主,可公主和赵国;婚事已成定局,王上不喜有人再拿此事来做文章, 便是为了范家,兄长也该谨言慎行。”
“你看我像傻子吗?”范起皱眉瞪范理一眼, 明知跟王上说再多也是徒劳,他当然不会费老大;劲去做无功之事, 免得平白惹上位不喜。
“这就好!这就好!”范理心中一松,总算泄了口气,看来兄长还没为昭宁公主失了智。
不过他显然放心得早了, 只听范起又对他道:“对了,你这几日在阳泉宫值守, 替我跟昭宁公主捎句话, 就说我有事想见她一面, 我记得她每十日可出宫一趟, 届时我在宫外等她。”
范理闻言悚然一惊, 急道:“兄长,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公主已经定了亲事,你再约她私下见面,要是闹出事来,我们范家都要遭殃;啊,你就是再喜欢她,也不能在此事上犯糊涂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范起微怒,“我只是有事想问公主,不会有任何违礼之举,且公主义兄托我捎信给她,我当然要将事情办妥!”
范理讪讪闭嘴,是他想歪了,他方才心里还在猜想兄长是否有意带公主私奔,这么看来,确实是他多虑了。
“那兄长等我消息,不过公主已得王上允准,每月可在宫外小住半月,过不了几天,就是公主出宫;日子,届时我先跟公主通个气,再传话给兄长。”
范起应下后出宫回府,他连日赶路还未打理自己,眼下胡茬都长了老长,在面见公主之前,总要先将自己打理清爽。
至于公主入赵之事,他倒是有法子可以避免,但此事多少有碍公主声名,不知她是否会同意。
夏柠从范理那里得知了范起回来;消息,又听说他想见自己一面,当下便有了打算,她本就有事找范起帮忙,如此倒是省得她再费心找他。
又过了七八日,夏柠和小云一道出宫,虽她如今不能嫁去齐国,但纪王心里对她有愧,并未收回之前许诺她;事情,她仍然可以每月在宫外住上一半时间。
莲姬是日盼夜盼,终于将女儿盼回来了,不过这次她显然不比上次脸色轻松,虽收到了女儿托二公子捎来;口信,但莲姬到底不能放心,尤其鹂姬成日在她身边唉声叹气,将在市井中打探出来;关于公子显;事情一一说给她听,这样下来,才短短几日,她就越发憔悴劳心。
这不,夏柠刚一进门,她便拉着女儿;手问她;婚事,鹂姬也在一旁表现得忧心忡忡。
当然,鹂姬;忧心是假;,虽然很不应该,但无法否认,她在得知夏柠和公子显定下婚事时,心里多少是有些窃喜;,有夏柠在旁比对着,她;平娘处处都被压一头,尤其在两人;婚事上,夏柠匹配;是一国太子,她;平娘身为长女,匹配;却是一个庶出;公子,两人未来;前途可想而知。
因此,在得知夏柠要代替王后嫡女嫁去赵国时,她面上忧心,实则暗自窃喜,至少在婚事上,她;平娘是压了夏柠一头;。
夏柠挽着莲姬进入内堂,将这几日宫中发生;事情尽数告知于她,不过她骗莲姬说市井上关于公子显;传闻都是假;,还想了不少理由来宽慰她。
“阿娘,赵国乃天下国势最盛之国,公子显又是赵王爱子,嫁去赵国,别;不说,至少能过得安稳,不用担心哪日再被搅入战局,且父王答应我出嫁时可以带上你和安奴,若是嫁去齐国,他怕是不会许我带上你们,这么一想,其实这桩婚事也不算差,公子显再不济也是一国公子,女儿心里有底;。”
莲姬对夏柠;话半信半疑,但事关联姻之事,她无法干涉结果,只能心里默默说服自己接受,再者女儿说可以将她和安奴一并带去赵国,这么一来,她们一家三口仍在一起,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安奴下午回到家;时候,见了夏柠第一面竟也是问她;婚事,这孩子在杨家听了不少传言,知道公子显并不是个好人,偏偏纪王将阿姐许给了这人,他心里惴惴不安着,又见阿娘这几日也心神不宁,于是越发惶恐,担心姐姐将来嫁去赵国受人欺负。
于是小人儿一回来便扑在夏柠腿上,眼泪巴巴地问她婚事,一副小大人;样子。
夏柠只得捏捏他;鼻尖,将他精致小脸上;泪水擦拭干净,安慰他道:“那些传言都是假;,阿姐可是纪国;公主,怎么会平白受人欺负,再说了,我们安奴是要跟我一起前往赵国;,到时候谁要是欺负我了,安奴替我出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