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会儿,李府大门敞开,琼叔和两个小厮从里面出来,看到掉落的灯笼,琼叔皱了皱眉。
近几日,这灯笼老是掉,以往七日换一次,如今是天天换。搬梯子。
他捡起灯笼,望向门口空了一边的屋檐,吩咐小厮,“去拿新的来,你去
“是,琼叔。
”
人一走,门口只剩琼叔一个人,冬日凛冽,冷的让人收紧了袖子,连同地板也像是被冻住了,露出苍白来。
送信的比往日早,看到琼叔,停下马车,将李府的信一并交给琼叔。
“今日起的早,没想到琼叔也这么早啊,往日的小厮呢。”
“门口灯笼被风吹掉了,让人去拿新的了。”
来人仰头一看,笑道:“近日府中好事成双啊。”
琼叔笑着没接话,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等小厮拿着东西出来,来人便上了马车去下一家。
新灯笼颜色鲜艳,旧灯笼由于风吹雨淋,一对比,显得黯淡无光,即使只多了一日,也能看出差距来。琼叔又吩咐人再拿一个,干脆一起换了新的。
信有一查,上面只写了地址和收信人的名字,琼叔做好分类,将自己和老夫人的信留下,其他全部安排给了小厮送去。
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给自己的信抽出来,看到上面的符号,琼叔皱了皱眉,安喜已经许久未来信了。
他临走时吩咐过,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别禀告了,如今来信,看来是有急事
米铺也有,之前他收买了店里一个伙计,让他有事传信回来,现在看来,确实是明智之举。人院里。
他仔细一琢磨,这信还是得同老夫人一起看,他看了看天色,起身去老夫
小院里的腊梅子然而立,本是百花凋零的时间,它却勃勃生机。
古色生香的大床,床幔朱红,同老夫人那身衣服相得益彰,老夫人刚起身,被嬷嬷搀扶着去用膳。
今日外间冷,便在屋里用了。
守门的丫鬟来传话说琼叔有事禀告,老夫人漱了漱口,让人收拾干净,冲嬷嬷点了点头。
嬷嬷亲自去开门,让琼叔进屋。
“大清早的,什么事?”了。”
听着老夫人平淡无波的话,琼叔愣了一下,他谨小慎微道:“是沂南来信
老夫人皱了皱眉,见琼叔掌心捧着信,弯腰埋着头,老夫人冲嬷嬷偏了偏头。
嬷嬷上前接过信,退回来放到老夫人手上。
信上没有署名,老夫人眉心拧紧,“谁来的信?”
上面这封是二少爷院中的家丁,安喜送来的,以前在您院中打杂的,下面这封是米铺送来的。
“米铺?”老夫人记得米铺全是张香兰的人,怎么会突然给她来信?城西的桩子虽然归她管,但米铺名不正言不顺,等将张香兰手中权力分过来,那她做事,便不需要怕人口舌了。
琼叔出言解释,“是店里的伙计。”
老夫人点点头,“这事你做的很好。”
“谢老夫人夸奖。”
信封完整,质感同之前一样,老夫人撕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
确实是安喜的字迹。色愈加难看!
老夫人慢慢细看,锐利的眼睛眯了眯,眉心狠狠拧在一起,越到后面,脸
她“碰”地一声拍到桌上,茶杯晃荡两下,跌倒在桌上,里面的茶水顺着桌子往地上流,嬷嬷站在一旁,吓了一跳,忙紧让人拿来帕子,将是擦干,以免落到地上的毯子上。
老夫人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张香兰养的好儿子,一个比一个败家!出话来!
她连忙拆了第二封信,越看越惊心,她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指着琼叔说不
嬷嬷连忙上前帮老夫人顺气,“老夫人,黄大夫叮嘱了,你切莫情绪波动太大,容易中风。
老夫人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咬着牙努力平复怒气。
为这个小杂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琼叔疑惑着一张脸,不明白中间出了何事。
老夫人将信扔给他,语气不善道:“自己看。”
安喜信中说:琼叔走后,二少爷同夫郎游玩了一段时间,两人恩爱的要紧。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二少爷又开始去赌坊,近些日子,总有要债的找上门,让二少爷还钱。
若是不还,便让二少爷交上房契抵债。
府中值钱的家具,赌坊的人上门一次,搬走一部分,如今院中除了搬不走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二少爷还打算将府中家丁的卖身契给赌坊去抵债。
安喜言辞切切,最后希望老夫人想办法,让他们回邺城。
而第二封信就简单了。押。
米铺伙计说赌坊的人来大放厥词:二少爷将米铺做了赌注,最后输了做抵
来闹过几次,让交房契,不然就砸店。
经过三番两次折腾,生意影响了大半,旁边新米铺开张,抢了不少生意。
琼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得恨铁不成钢道:“二少爷怎么这般糊涂!”
他哪里是糊涂,分明是想将李家败光!”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将李初尧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