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成亲前,我会让琼叔知道刀疤脸的存在。”李初尧盘算着琼叔会在他成亲后离开,这中间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让苏家以为他洗心革面了。
老夫人那边话虽留有余地,实则无情的很。知道他欠下刀疤脸巨款,等张香兰闹分家或者断绝关系的时候,老夫人指不定拍掌双手赞同。
苏御点了点头,他适应的在李初尧怀里换了一下坐姿。
“害怕成亲吗?”
李初尧记得川洲双儿成亲的仪式比男女婚娶简单,双方家人满意后交换信物,再是给新人合八字,定好吉日后男方先下聘礼,等到出嫁那天,由娘家人送亲到门口,双儿和嫁妆一并被新郎接走。
到了夫家,新人先行拜堂礼,随后双儿被送至洞房,新郎继续招待宾客。
想到这里,李初尧想到一个问题,“阿御,可有送亲的人?”
他们虽然在沂南,但各地习俗都一样,如果没有娘家人送亲,街坊邻居免不了笑话。
苏御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可想而知,苏家人并没有考虑这点。
李初尧叹了一口气,手掌按住苏御的后脑勺,让人靠在自己肩上,“没有他们也好,也免得以后再有牵扯。”
苏御仰着脑袋看他,“你不在意因为我给你丢脸吗?”
这种事无论在邺城,还是在沂南,都是极为丢脸的事,代表双儿不受家中重视,让夫家脸面无光。
以后他们在沂南,也会因为此成为别人的饭后之谈。
李初尧喉咙里发出笑声,分开苏御的手指,同他十指相扣,不在意道:“如果我们过得比他们好,不是更打他们的脸吗?”
苏御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行了,别瞎想那么多了,我不能在你房里久待,不然还不知道那位苏管家,同邻居将你传成什么样呢。”李初尧抱着苏御站起身,轻柔小心的把人放在地上。
苏御也知道两人单独相处一室,不太好,他主动道:“我送你出去吧。”
李初尧勾了勾唇角,“好。”
看到两人“安然无事”出来,汁夏松了一口气,虽然两人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但该避的嫌还是要忌讳。
李初尧到门口时,苏管家正一手拿着瓜子,一边嘴里磕个不停。
“苏管家。”
听到声音,苏管家下意识打直了背脊,谄笑着转过身。
“李二公子同我家公子谈完事了?”
李初尧笑意不达眼底,看了一眼他脚跟旁的瓜子壳,拍拍他的肩膀说:“苏叔,我们也快成一家人了,你说你这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也该顾忌着颜面?”
苏管家被李初尧那声称呼哄的飘飘然,他佯装咳嗽了一声,恭敬做了一个拜礼,“二公子教训的是。”
李初尧点点头,温和着一张脸说:“记得清理了。”
“马上,我立马让人打扫。”
“苏管家,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李初尧眉心微蹙,往邻街的高门大户指了指,继续说:“若是别人看到苏家别院,管家都这么勤快,肯定觉得院里人更勤劳了,你说,是吧?”
苏管家一愣,是啊,苏御嫁人了,按照夫人的算计,想必直接将别院卖了,那他们这些人,到时候要么回主家,要么被遣散。
如果他能进其他大户人家做管家,就不用回苏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苏管家对李初尧的话深感认同,他以身作则,不是更让人高看吗?
想到这里,苏管家面上充满了感激,“二公子说的有道理。”
李初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上马车走了。
苏家别院这条街,在沂南城中最繁华的两条街夹角,不算起眼,但同人提起,也担的一声繁华。
对于苏家人的计算,李初尧冷笑一声。
苏管家那样的人,就如同一颗老鼠屎,败坏了别院所有人的教养。
回到客栈,张成正在大厅喝着茶等他。
“尧弟,你回来了?”
李初尧对上他眼里掩饰的担忧,勾唇笑了笑,走到他对面坐下,“张哥,给我来一杯?”
张成哈哈一笑,温文尔雅地给他斟了一杯茶。
李初尧挑了挑眉,调侃道:“这是被顾兄手把手教学了?”
张成对茶的理解,只在解渴的表面,平常时候也只是因为同顾莱呆久了,习惯了喝茶,如今这有模有样的泡茶,斟茶,还真有几分文人雅士的错觉。
“尧弟何必打趣我,知道我一介粗人。”
对于李初尧这般直白的话语,张成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耳廓。
“哈哈哈……”
顾莱抱着账本从楼上下来,听见两人的笑声,走近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初尧笑着喝茶不说话。
张成挠了挠后脑勺,“没什么,你账本看完了?”
顾莱坐到张成右边的空位置上,一边看一边回复:“没有,太乱了。”
“顾兄介意给我看看吗?”李初尧放下茶杯,一脸坦荡。
顾莱随意抽了一本给他,不在意道:“我不在邺城,手下的人记得凌乱,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