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苏御,正在院子浇那盆李初尧送给他的不知名花,瞧着长势还可以,枝茂叶绿,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含苞待放。
汁夏见苏御那副在乎的模样,从一旁出来,小心凑到他身边,问:“公子,这可是李公子送你的定情信物?”
苏御耳尖发红,手不自在的捏了捏身侧的衣裳,他训斥道:“不要乱说,你一个丫头,知道什么。”
汁夏笑的没有眼睛,她往四周望了一眼,小声说:“公子,那种事的图,嬷嬷临走的时候可是叮嘱过的,我一并放行李里了,你可要看?”
苏御瞬间面红耳赤,瞪了一眼以下犯上的小丫鬟,转过身往屋子里走。
正巧这时候,苏管家拿着信急匆匆的进了院子。
“少爷,这是主家来的信。”
苏御耳尖的赤红还未消褪,面上却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干咳了一声,接过苏管家递过来的信,顺势撕开,将信纸摊开看起来。
苏管家伸着脑袋瞄了好几眼,惹得汁夏不停瞪他。
信上先是问了苏御在沂南过得怎么样,又询问他在沂南遇到些什么人,最后提了提苏御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家中为他物色一门亲事,是邺城李家的二公子,问他意下如何。
苏御心中一动,余光不由声色往苏管家身上瞟了瞟。
苏管家这人好高骛远,苏家别院的人唯他是从,便以为自己算半个主子,难免有几分不把苏御放在眼里。
这会儿瞄到信上的内容,嘴角已经快咧到后脑勺了,可见他这走狗的架势,多么深得人心。
“公子,可是有好事啊?”
听到苏管家这声问候,苏御心中冷笑,猜测这人已经将他和李初尧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同柳秀说了一个遍。
“苏叔,觉得这门亲事怎么样?”
苏管家听到这声苏叔,心中早已经飘飘然,他当然知道夫人传递过来的意思,他努力说服:“少爷啊,我觉得是好事啊,李公子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对您那是相当不错,虽然爱去赌场,但无妨他对您好啊。”
“可他欠了不少赌债。”
苏御面露忧愁,似乎不太满意这门亲事。
苏管家心中一喜,这不是正中夫人下怀吗?若是两情相悦,这门婚事,可就没有意义了。
“少爷怎么能这么想呢,李家家大业大,哪里差二公子这点赌钱。”
苏御垂眸露出苦涩,按照李初尧交代的话说:“可我听闻,李二公子在李家并不受宠,这次来沂南,都是祖母给的盘缠。”
得到信息的苏管家恨不得立马给苏家写信,他面上一片坦然,“我的少爷啊,指不定着只是李家为了锻炼二少爷的能力呢。”
苏御叹了一口气,没接话。
苏管家看他神色落寞,越发觉得夫人铁定要促成这门亲事,看苏御单纯的模样,他越俎代庖道:“少爷,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各家都一样,我看这门婚事门当户对,是真不错,你若拿不定主意,不如我帮你同夫人那边回信?”
汁夏一脸怒意,刚要出言,却被苏御拉了拉袖子,只见自家公子,一副愁眉锁眼的模样,“苏叔说的也有道理,就这样吧。”
“好咧,那我这就去给夫人回信。”
苏御点点头,心情不好的进了屋。
一关上门,苏御便立马同汁夏说:“你去迎来分栈一趟,直言我收到信即可。”
汁夏点点头,寻了理由出了别院。
邺城李府。
老夫人看到苏府的信,并没有张香兰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反而喜眉笑眼呷了一口茶,她闲雅淡适放下杯子,冲埋着头的琼叔说:“你亲自去沂南,告诉尧儿这个好消息。他为了苏御去沂南,想必是高兴的,就说祖母已经同他应下了。”
“是。”琼叔背脊冒冷汗,不明白老夫人这笑意从何而来。
在他看来,这门亲事看似门当户对,实则并不,一个不受宠的嫡系双儿,得不到家族的支持,嫁入李府,也不会为李府锦上添花,更不会为李初尧增加筹码。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提醒道:“琼叔做好你分内之事。对了多带些银票,苏家说了,苏御的嫁妆会直接送到李家,按理讲尧儿迟早会回邺城,这也无妨,至于给苏御的聘礼,我们也理应直接送到苏家。”
琼叔心中一惊,额际的细汗直冒,“老夫人,可是让新人直接在沂南成亲?”
老夫人冷眸一扫,颔首没说话。
琼叔瞬间明白,他点点头,拱手弯腰行礼,只身告退。
等人一走,老夫人将信装回信封里,交给身后的嬷嬷,“把信收好了,好处可都在这了。还有,你让人以我的名义,给苏府的夫人回信,就说这事我做主了。”
“是,”嬷嬷低眉垂头,倏地她抬起脸,不忿中又带了几分疑惑说,“老夫人,这事明显是夫人那边想为难您。”
“可是想问为何我不生气?”
嬷嬷点点头。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抬了一下袖子,手放在腹部,一手捻动佛珠,一边说:“到底张香兰是小户人家出生,才学不够。
那封信是一封藏头信,好处都写明白了,只是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