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也气喘吁吁的:“我还活着,太不好意思了栀栀,我真没想到今晚这么多人——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叫你过来了。”
林栀手指微顿,笑笑:“没事。”
她今晚也不算白跑。
至少,发现了沈寻的秘密嘛。
“我跟你说,幸好,幸好你走得早。”徐净植艰难地平复呼吸,“今天江堤广场发生踩踏事故了你知道吗,卧槽太惨了,还好我没靠太近。”
林栀被吓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走之后不久,有人闹事堵路,广场上人太多,疏散了好久。”徐净植说,“好像有人受伤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估计后半夜就会有新闻号发通稿。”
林栀手指微顿,突然想起,林幼菱还没回来。
她叹口气:“那你现在回家了吗?”
“在路上啦,正在跟小学弟一起去停车场。”
林栀好笑:“你现在不怕他对你不怀好意了?”
徐净植小声哼哼:“他就是对我不怀好意啊,你见哪个学弟天天跑到酒吧里堵学姐,一旦发现她喝醉,就立刻扛起来捡尸回去?”
林栀还未开口,电话那头遥遥传来一道低声的反驳:“我还不是因为不放心你?”
这声线低沉清澈,如同冰八度的啤酒,很认真但又很轻,温柔里透出一丢丢委屈。
徐净植像只炸毛的猫,捂住话筒嗷嗷叫:“那是我自己的酒吧,能出什么事!我闺蜜本来说她要送我回去的,结果我一觉醒来又特么在你床上了,你是人吗!”
她话筒没捂严,林栀全听见了。
她乐不可支,等小闺蜜和学弟叽歪完了,才清清嗓子:“你没事就好,回家之后早点休息。”
徐净植连连点头,两个人交流几句,挂断电话。
林栀放下手机跳上床,调暗床头灯。
盯着书看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老是走神。
“如果……”
她放下书,慢吞吞地滑进被窝。
半晌。
声音小小地,闷闷地传出来:
“沈南灼也是学弟就好了……”
那他就不会这么严肃。
她迷迷糊糊地,想。
他就会由内而外,和蔼又温柔。
林栀这晚睡得很沉。
再醒过来,闹钟已经响过三轮。她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八点十分的指针,瞬间揪着头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啊啊啊我要迟到了!”
今天工作日,她预约的第一个来访者在上午九点,可是哪怕减去路上堵车的时间,开车到工作室也得半小时。
林栀手忙脚乱地跳起来洗漱换衣服化妆,以炮弹的速度冲向楼下。
刚一冲到饭厅,就见林父正端坐在桌前吃早饭:“栀栀起来了?”
“嗯,爸爸早。”林栀坐下来,一边飞快地给吐司抹果酱,一边指指旁边的空位,“林幼菱她人呢?不是说今天要去实习?”
林幼菱今年大四,托林父和她那位便宜男朋友的福,在企业内找了个据说挺轻松的活儿。
前段时间林栀老见她抱着林父嘤嘤嘤地哭着求他帮自己搞定实习和工作,搞得家里女佣都知道她要工作,林栀眼白都快翻出来了,就也没问具体是什么岗位。
但她记得,今天是林幼菱第一天上岗。
林父乐呵呵:“先不去了,菱菱昨天回来得太晚,又是落水又是目睹踩踏事故死人,受了惊又睡得晚,让她多休息一下,正好把实习推迟。”
林栀眼神怪异:“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宠坏就宠坏吧。”林父随口道,“反正我也没打算把她培养成继承人。”
这话有点儿怪,林栀还想说什么,又听林父道:“你会不会迟到?”
“啊!我走了!”她立马尖叫着跑掉了。
林父笑着摇摇头,继续听早间新闻。
他没注意到,林栀也没注意到。
从两个人互相打招呼开始,林幼菱就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
咬着唇,一动不动地,听完了全程。
***
林栀踩着最后两分钟,抵达工作室。
她今天上午下午加起来总共只预约了两位来访者,只要赶得上,时间安排就很宽松。
所以她整个人心情都很好。
同事注意到了,打趣:“你又有好事瞒着我们。”
“我的好事就是,昨天睡了个很好的觉。”林栀两眼弯成小月牙,“今天整个人都感觉很蓬松。”
“睡眠质量是很重要,不过,看你刚才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睡了个壮硕的男人。”
“……”
林栀嫌弃地啧啧啧,还想开口,楼涵突然用力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目不斜视地走进来。
她穿很细的高跟鞋,走路时哒哒哒哒的,长发挽起,西装套裙,干练大方的打扮。
她明显是回来拿资料的,胸口还挂着NZ科技的名牌,连看都没看其他同事,直奔自己的办公区域,把每个抽屉都拉得哗啦哗啦响。
办公区静默一瞬,有小萌新凑过去,主动问她:“楼前辈,您要找什么资料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