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陆巴则是在赐名的神光亮起的瞬间,状似恭敬地低下头,掩住了眼底阴冷漠然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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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巴......哦,你是说刚才那个白头发的神器吗?他怎么了?”
神明赐予神器姓名的过程算得上私/密,是以在毘沙门天这般表态后三日月和长谷部很快便托词离开了。在回程的路上,长谷部沉着脸指出那名为陆巴的神器有些不对劲时,三日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和他,应该只是初次见面吧,而且连对话都没有。”
“我自己也没什么根据,只是感觉罢了。”
长谷部心底也有点纳闷,“总觉得他看那位自己神明的眼神不对......按理来说,神器和神明间的关系,和审神者与刀剑男士间的关系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三日月,你平时是怎么看待主殿的?”
“怎么看待......哈哈哈,亲爱的恋人算吗?”
“你非要逼我揍你吗?→_→”长谷部嘴角一抽,表情明显不善了起来。
“我的确是在说实话啊——好了好了,先把刀收起来,”三日月无可奈何地挥手把长谷部凑到自己脖颈上的刀锋推到另一边,眼底流露出几许追忆的色彩,“一开始的时候嘛,应该只是由时政契约维系的普通关系,在之后的相处中渐渐开始就觉得,啊,真是个可爱的后辈,性格什么的很合我的胃口,调/戏起来特别有意思,还经常带给我各种各样的惊喜,捉摸不透的感觉我也意外地不排斥,或者应该说是新鲜?这样的新鲜感对我这种老人家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总而言之,就是越来越喜欢了......哦呀,长谷部你为什么要捂着自己的脸?”
“没什么。”
长谷部隔着手掌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只是觉得会问三日月你这个问题地我真的是太蠢了。”
“???”
“像你这种极度自我主义的家伙的回答根本就不能拿来做参考。”
“这么说的话,那长谷部你是怎么看主殿的,我也很好奇。”
“......”
“长谷部——你的脸红了哦,嗯...越来越明显了。”
“总、总之!那个陆巴给我的感官相当糟糕,他对自己的神明缺乏起码的敬重,甚至到了有些蔑视的地步。”
在三日月提出那个问题后,脑海中闪过主殿笑意清浅地轻声呼唤他名讳模样,再然后,又莫名转到在现世同室而眠,彻夜难寐那一夜的长谷部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某些混乱的思绪一并带走般,技巧拙劣地开始转移话题,“需要去提醒一下那位毘沙门天大人么?”
“我个人觉得......没什么用处。”
“如果有证据之类的还好说,可如果只是凭感觉的话,你认为那位面冷心软的神明大人是会相信两个只见过一面的付丧神,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神器,又或者说是家人?”三日月摊了摊手,“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我是敬谢不敏的,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友情助阵。”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还真是冷漠得可怕。”
长谷部不禁咋舌。
“不要对一个见惯世事浮沉的老人家要求太高啦。”三日月歪了歪头,摆出一副十分无辜的乖巧表情。
“结果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突然想起自己老爷爷的设定吗!”
长谷部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心叹了口气,“真是......世界上哪有这么表里不一的老人家啊。”
“谁说的,我的内在明明和我的外表一样优秀。”三日月抬手掩唇,一双秋水潋滟,新月浮动的眼眸里写满了委屈和不满。
“——美人计什么的,对我是没用的。”
长谷部没好气地扭过头,“走吧,这条街还没巡逻完呢。”
“哈哈哈,美人计没用啊,只是因为对象不对吧。”嘴角勾起一抹促狭微笑的三日月低声说道,“如果换成主殿来呢,比如说「长谷部桑,拜托了」之类的?”
“......”
走在前方的灰发男人并没有做声,不过三日月还是眼尖地看到他那对逐渐发红的耳尖。
啧啧啧,长谷部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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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那个......你还好吧?”
因为被妖魔追赶而摔倒在地的黄发少年艰难地仰起头,眉头紧蹙,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对、对不起,我的脚好像......”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咝——崴了。”
“没事,不用担心。”
审神者俯下/身,向那位高中学生打扮的少年伸出手,拉着他站了起来,眉眼弯弯地安慰道,“现在你已经安全了。”
“是啊,安全了。”
少年低眸喃喃低语了一句,眼底闪过诡谲的暗芒,旋即又似是刚刚反应过来般,回以一道如释重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