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到——
“程松宁你个兔崽子,刚刚为什么突然顿一下啊?”
骂着骂着,管辛培自己都笑了:“哦,是给我留的……”
到了后来,《无问天路》剧组人均大喇叭成精,仿佛只有大声地说话,哈出大口大口的白雾,才能宣泄由角色和拍摄氛围带来的郁气和寒气。
10月下旬,拍摄地便早早地迎来了初雪。
程松宁仔细算了算,也就是《恶种》的拍摄几乎集中在G港等地,其他每一部电影都经过了冬季,见到过当地的初雪。
正想着呢,轩子将轮换的暖手袋递来:“充好了。”
他低头一看,就连火红小狐狸也有替补了。
“我特地问乔艾哥要的链接,大老远寄过来可不容易,你看,这尾巴还是升级版的毛茸茸呢。”说着,轩子揪起狐狸尾巴给程松宁展示,扯了一下,竟然软乎乎地弹了回去。
怪可爱的,于是程松宁也伸手去揪了两下。
花絮摄像在旁边闷声发笑,直到管辛培飘飘然游过来,忽然伸手,将自己冰坨一样的手爪子塞进了小狐狸的肚子里,冻得毫无防备的程松宁浑身一抖:“¥%#!”
管老师却哈哈大笑:“拍下来了没?他说脏话了!”
“后期老师会给我哔掉的。”
管老师这才哼哼唧唧道:“你给后期多少?我给双倍!”
镜头外的管辛培看起来不像是快50岁的人,偶尔剧组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他也会提起自己的前妻和女儿,说前妻是个多么顾家负责的女人;说女儿多乖巧懂事、会关心父母。可话题一转到自己却还是那几样:几个臭钱,一副老烂皮囊,本事、名声吃到尽头了。
往往在这之后,管老师都会在接下来几天迎来状态爆发。
这种情况来个两次,程松宁也掌握规律了。
敢情管老师是借酒加buff找状态,毕竟这人一天到晚的老乐观了,不想点儿难过的事情还真的忧郁不起来……
总而言之,《无问天路》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拍着。
除了条件有些艰难,似乎也没遇到过什么特别大的困难。
倒是初雪之后,雨雪天气就变得格外频繁,早起傍晚,天空中的云朵看起来有
些不同寻常,连着好几天出现之后,程松宁开着玩笑问小轩:“你看这云像什么?”
小轩也是跟组经验少,不知道多少忌讳。
他盯着天边的云想了想,张口就老实道:“地震云。”
这三个字可把周围大家伙儿吓了一跳!
“赶紧!赶紧拍照问一下!”
“地震云?不是开玩笑吧?”
“我百度对比了,还真是地震云……”
这事儿很快就惊动了导演杨青山,他拍下照片咨询了自己认识的气象专家后,果然得到了一样的答复,对方还反过来确认他的位置,得知了详细坐标之后,事情就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哎我瞅着这早上的云有点不一样呐”,而是“藏区XX市及周边地区未来可能出现地震”。
虽然说地震云的出现不一定预示着地震,它也有一定的偶然性,可专家那儿往往有更专业、更精密的手段来检测分析……
当结果反馈到杨青山这里时,他想了一夜,作出决定:
暂停拍摄!
“不知道地震什么时候来,也不确定震级,但为了保护全体演职人员和机器道具的安全,也当时给大家放个小短假,咱们未来三天暂停拍摄。”
拍摄电影每天可都是在烧钱,多辄百万,少也有几十万。
《无问天路》这样的文艺片,受众有限,本来就没个票房赚头,投资预算更是全靠杨青山和两个主演扛着,就这样的情况,他依然决定暂缓三天,这份决断也不是谁都拿得出来的。
可也有人问了:如果三天之内不地震,又或者三天之后复工了反而地震了呢?
那当然是听天由命咯!
只能指望导演排戏排外景,越空旷的景越好。
轩子也有点害怕,但程松宁安慰他:“你可以搜搜当地之前的地震记录,震级都不高的话,咱们其实也没必要那么害怕。再说了,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无论震不震,心情放松、尽量别往崎角旮旯里钻,万一真被埋了,把你挖出来还要点儿功夫……”
开始休息后,剧组忐忑不安的那群人就爱在外头晃悠。
大家如同等待审判那样等待一场地震。
统筹也愁得一包烟接着一包烟:“到底震不震呐?”
就当他打算发个消息给杨青山,问要不要出排戏单时:感觉猝不及防的来了!
是的,很突然。
很多人当时可能刚刚洗了澡泡了脚,抱着热水袋窝进被子里准备玩儿手机,突然感觉床剧烈地晃动了起来,然后是房间内的各种陈设,甭管是不固定的还是固定的,一时间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开始摇晃!
宾馆走廊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地震了”!
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套上外套穿上鞋奔下楼。
大家聚集在大空地上,夹着大朵儿雪花的寒风呼呼吹着,众人紧紧扣住衣服,心有余悸地确认彼此的状态,清点人数,翻看当地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