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往外开,严斯铭表情悠闲,嘴角含笑。停车等红灯的空挡里,时不时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嘴里偶尔还要哼上两句。
不用多说:此刻严导的心情显然是十分不错的!
而衣着休闲、并过于休闲,穿着袜子脚踩拖鞋的程松宁全程脸朝着车窗,扭都不带扭一下。
“你不问我们去哪儿?”
程松宁闷闷的道:“严导还能把我卖了?”
“那可舍不得!”严斯铭目光扫过他露在外头的膝盖和脚上的白袜子,意有所指地问,“我发消息给你,你立刻就下来了?”
程松宁听懂了他的意思,又不愿让对方想得太美。
他刻意咳了两声,扭过头阴阳怪气地道:“严导有吩咐,我哪里敢耽搁呀!”
谁知严斯铭又笑了。
他今晚笑的次数甚至比过去一周还要多。
严斯铭觉得程松宁简直可爱得要了命了:揪叶子碰到虫子甩手丢掉可爱,穿着袜子踩着拖鞋出来赴约可爱,因为不肯和他说话、扭头朝着窗户吃了一嘴的风可爱,嘴硬到不肯承认更是可爱……
如果可爱要受到刑罚,程松宁大概率会面临无期徒刑。
然而他本人对此好像不太在意,甚至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迷倒哪个人物。
除此之外,程松宁对追求者的情绪深浅同样毫无了解。
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仿佛严斯铭和他过去拒绝的那些旧例没什么两样:敷衍了事地对待,含针带刺地说话,再隔三差五当面来点儿小刺激搞搞心态,好像这样一套流程走下来对方就会自动放弃……
但在严斯铭看来,程松宁身上有股未经破坏的天真。
与其说对方是“屈服”于他的身份不得不听话,不如说程松宁潜意识里还是相信自己不会乱来,虽然不知道这份自信哪儿来的,但程松宁的确毫无顾忌的来赴约了。
车一路开着,最后驶入某处的地下车库。
严斯铭将一顶鸭舌帽扣在他头顶,二人并肩进了电梯厅,电梯停在某一层,出去之后又轻车熟路地将人带到一间私人会所——
“给他来个基础套餐。”
程松宁恍惚又茫然:“什么意思?”
严斯铭又道:“我和他一起吧。”
接引的工作人员领着二人一路往包间去,里头有好闻的熏香,布置陈设更是典雅低调。没一会儿,两位师傅推着工具车来了,熟稔到径直就问:“今天是先泡还是先按?”
严斯铭招呼程松宁一起:“按吧,今天先不泡。”
看清了这是什么阵势之后,程松宁放弃抵抗了,就当严导带他来享受福利,乖乖换了衣服趴在床上让师傅动手。整体来说:痛并舒服着,对他近期过于紧绷的身体状态而言,这的确是再好不过的放松了……
半个钟后,师傅轻声和严斯铭说:“客人已经睡着了。”
严斯铭侧过脑袋,看隔壁床上的程松宁,他趴在床上整个人就是薄薄的一片,背脊白得晃眼,小腿修长细直,脚踝连着跟腱那块区域更是突破标准一般的美!再细看过去,只见程松宁的额发自然垂下,上下睫毛静静交叠着,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显然是累极了。
整个按摩过程持续了多久,严斯铭就盯了多久。
直到师傅再次开口:“这位客人身上有些湿气。”
“给他拔个火罐吧。”
由严斯铭做主,自然也没必要叫醒睡得正香的程松宁。
师傅熟练地操作,不一会儿,青年雪白的背上就多了几个罐罐。时间一到,师傅利落取下火罐、徒留数个罐印,经由一番仔细看诊,这才判断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体内有些湿气,这
些罐印大概7天到10天能消除,不用着急。”
严斯铭自然说好:“辛苦了。”
拔了火罐,无论是按摩还是泡澡都得暂时按捺住,守着这小子又睡了半小时,眼看着时间快到12点,严导赶紧把人叫醒:“按完了,咱们该走了。”
程松宁爬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骨头都咔吱咔吱响。
严斯铭一时间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囫囵一口吃了吧?
品不出味儿,搞不好有这回没下回。
慢慢调|教着,只会激发程松宁的反骨和叛逆。
可一旦对他和颜悦色、好声好气,这孩子反而不把自己当外人了,防备说卸就卸?
严斯铭心里刚刚惊讶“还有这种好事”,程松宁下一句话又将他的遐思尽数打破——
“严导,这里消费怎么样?办卡贵不贵啊?”
“这师傅手艺真是没得说,按得我仿佛回到了十八岁,下次和师兄一起来!”
严斯铭:……
他要不是身体好、没病没灾的,指不定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得厥过去了。
“去换衣服吧。”
硬生生憋下这口气,严斯铭推着程松宁去换衣服,他自己也很快换了私服,刚走出来,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惊叫:“严斯铭!”
敢喊大名了?
严斯铭走到门口:“要我帮忙?”
“我背上是什么印子?”
“看不出来吗?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