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利用这些金银,必须想办法先将印记去除。
她摩挲着下巴,这个有点不太好办啊。
这个时代货币同样不得私铸,模子都是掌握在官家手中,普通百姓那是连见都不可能见到的,一旦被发现私铸,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月明珠倒是不怕这个,只要做好保密工作就一切都不是问题。
做这项工作的地方也是现成的,之前发现前朝宝藏的山洞就挺隐秘的,要不怎么能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
难题在于她没有模具,在没有图纸的情况下,即便仿制也很难仿制出一模一样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冶炼技术。
重铸金银需要熔炉,而且是温度特别的高的熔炉,普通熔炉难以融化。
前世钢铁冶炼技术已臻成熟,钢铁的熔点远比金银要高,但是她对这方面属实不太了解,只能是多多研究和试验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普通的土炉子绝对不可以,且燃料也不能用木头,得用煤炭。
煤炭同样受官府把控,她要重铸金银必须需要大量的煤炭,可她要是突然采购大量煤炭,必然会引起官府的注意。
她头有点痛,真是一步一个槛!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将金银底部的印记磨掉,这样会更省时省力一些。
可是这么做风险会很大,原因主要有二,其一,磨掉印记会留有痕迹,底部如果不光滑,有心人必然会猜测是不是被磨掉了什么,这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其二,万一还有什么她没有发现的记号,到时候就危险了,所以还是熔掉重铸最保险。
实在不行就只能求助一下宋晚了,他们俩有了共同的秘密,宋晚如果能帮到她,应该不至于拒绝。
却不想,还不等她去找对方,对方就先来找她了。
傍晚的时候,萧景毓把月明珠叫了出去。
俩人来到了四下无人的荒地,四周没有遮挡,更不适合藏人,正是个适合说秘密的好地方。
“明珠,我要走了。”萧景毓沉声开口,语气里带着落寞。
月明珠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对方要走,心里只觉像堵了块大石头,闷闷的。
于是,她低头没有说话。
没等到月明珠的回应,萧景毓继续道:“明珠,如今我们两个也算是生死之交了,生死之交不该有秘密,你这么聪明,肯定一早就猜出我的身份是假的。”
月明珠轻轻点头,表示她猜到了。
心下道,果然如此,这是要坦白了吗?
“我姓萧,萧景毓,萧是皇姓,所以我此前不便以真实身份示人,望明珠你见谅。我是当今圣上的
月明珠闻言大为震惊,她早先就猜测这人身份显贵,要不然不可能用化名,而且身边有那么多身手不俗的暗卫,但任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这人会是皇子,而且是传言最受宠的怀王殿下,她这是傍上大腿了?而且是人在家中坐,大腿天上来!
不想打断萧景毓,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今天收到父皇的急召,责令我立刻回京,不日就要领军出征。”
月明珠本来还算镇定的表情,这下有了一丝裂纹,立马追问道:“要你领兵出征?去哪儿?你此前有过领兵的经验吗?”
萧景毓摇摇头,表示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是去平岭关,南越来犯,朝廷需要一个皇子去稳定军心,父皇决定让我去。”
月明珠知道,平岭关位于大乾最南部,是与南越的交接地带。
为什么派他去,萧景毓并没有和月明珠解释,但他自己却很清楚。
父皇派人来传急召前,定北侯府的信就先一步送到了。
大乾大旱已有几年,国库不丰,内忧未平,外患又起。
南越地处偏南,远不如大乾地理位置优越,南方蛇虫鼠蚁,灾难频发,人口不丰,在此之前,国力远不如大乾,自是不敢来犯,两国多年来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互不侵犯。
大乾如今因干旱国力衰微,南越便趁机来犯,便是想咬下一口肥肉。
此前平岭关一直由镇南王府世代镇守,每一代镇南王都骁勇善战,对朝廷忠心不二。
镇南王是在大乾开国就分封的异姓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镇南王府没有辜负太祖皇帝的期望,不仅每一任镇南王骁勇善战,其子孙也皆是能征善战之辈,时至今日,已不知道有多少子孙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可以说镇南王府如今的荣耀全都是由子孙的性命堆积起来的,是大乾
本来平岭关由镇南王镇守已足矣,但是这一代的镇南王年事已高,已过甲之年,这些年来经过大大小小的战役,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别看依旧精神矍铄,可是身体早已破败,有着许多沉疴旧疾,前些天骤然发作,轰然倒下,已昏迷数日,便是军医全力施救,也仅仅是吊住一条命而已。
在南越来犯的紧要关头,定海神针镇南王又倒下了,军心受到极大的震动,这时候就需要朝廷派出一位身份地位极高的人去稳定军心,鼓舞三军士气,同时威慑敌人。
现如今,能与镇南王相提并论的大将唯有他的外祖定北侯,可是外祖尚需镇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