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匆匆出宫去了,王公公悄悄将此事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没再多言语,只低头继续批阅奏折。
他自然知道,皇后此时急得定然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大皇子还算识趣,没有像他母后一样蠢,知道下朝后不能立刻去见皇后。
皇后真是蠢了一辈子了,到如今还不自知。
就凭这样的脑子,要不是他需要这样一个皇后,且念着一些情分,就这样的早在后宫倾轧中消失了。
随他们折腾去吧,他就等着看结果,希望大皇子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知道皇后等的着急,李嬷嬷不敢耽搁,一路上马车赶得快要飞起来,路过闹市的时候,马车不能疾驰,给李嬷嬷急得不行。
就这样一路急燥,紧赶慢赶,可算是到大皇子府了。
大皇子回府后,刚换完了一身衣服,饭还没吃几口,就听人说李嬷嬷来了,顿时没了胃口,恨不得避而不见。
可李嬷嬷是母后的心腹嬷嬷,代表的是母后,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会像小全子那样三两句就打发了,只能耍点小心眼了。
大皇子惯会做戏,在宣李嬷嬷进来后,顿时换上一副亲和的笑脸,“是李嬷嬷您啊,用过早膳了吗,要是没用,先在本宫府上用过早膳再说。”
李嬷嬷顿时被大皇子哄得眉开眼笑。
她只是一个奴婢,能得主子如此看中是她的脸面。
忙道:“多谢殿下,奴婢用过早膳了,奴婢来是替娘娘传话的,那会儿小全子可能没传明白,娘娘是真的有要事要见殿下,请殿下立刻随奴婢进宫吧。”
大皇子自然是知道为了什么,索性不再绕圈子,要不然母后还不知道要打发多少人来传话。
“李嬷嬷是自己人,本宫就直说了。本宫知道你是为了何事而来,下朝那会儿本宫也见过小全子了,可是今日包括最近几日,本宫是真的不能去见母后。”
说着还为李嬷嬷赐了坐,李嬷嬷是个有分寸的人,坐也只敢挨边坐,这是为奴为婢的本分。
“早朝的事,母后应该也知道了,当时那种情形,本宫不得不应下亲自查证承远侯府的差事,本宫知道母后急,也知道母后想说什么。
你回去跟母后说,本宫心里有数,这个案子与其让别人查,还不如让本宫来,起码本宫不会冤枉自己的外祖和舅舅。
现在正值风口浪尖,父皇保不齐也盯着呢,如果本宫去见母后,定会落人口实,对外祖一家会更不利。
承远侯府是本宫的外家,与本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宫绝不会做那种自断臂膀的事,定会尽全力保住承远侯府。”
听大皇子这样说,李嬷嬷知道今天是请不动大皇子了,不过有大皇子这番话,皇后娘娘应该能安心些,她回去也能交差了。
殿下真是长大了,懂事多了。
大皇子客客气气命人把李嬷嬷送出府后,下令关门谢客,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立马召集门人在书房商讨计策。
门人可没皇后那么消息灵通,能立马知道朝堂上发生之事。
这会儿听大皇子说完始末,不由一个个都脸色凝重起来。
大皇子道:“众位先生以为本宫该当如何?”
一位门人率先道:“殿下,您是皇后所出,身份贵不可言,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身为将来的储君,身上不可有污点啊,要不然随时都可能会被人攻讦,对殿下极为不利。”
大皇子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不能去见皇后。
见大皇子颇为赞同,门人继续道:“殿下整日忙于政事,可能不太知晓,据在下所知,承远侯府风评确实不太好,御史所言恐怕十有八九是真的,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但承远侯府如此行事已非一天两天,殿下有没有想过,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才被御史弹劾?”
大皇子此时脑子乱糟糟的,哪有功夫想这些。
“殿下,这背后怕是有人指使啊,既是有人指使,恐怕就不能轻易善了,这背后指使之人定会盯着殿下处理此事,如果殿下高拿轻放,最后恐怕会因为承远侯府之事受到牵连,到时候圣上治殿下一个包庇之罪,可就太冤枉了。”
大皇子此时在门人的分析中已经渐渐冷静下来,虚心请教道:“那依先生所见,本宫该如何行事,还请先生为本宫谋划。”
门人道:“殿下,唯今之计,只能断尾求生了。陛下在朝堂上允您亲查此事,恐怕也是这个意思,您万不可让陛下失望,陛下应该也有意处置承远侯府了。
不是在下无情,似承远侯府这样的外家,只会拖累您,留着承远侯府也是惹是生非,于您的名声有碍,即便这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这种事只怕还会源源不断,索性就狠心剜出这颗毒疮,虽然当时疼了些,但可以绝后患。
且如果这事办好了,您还会得一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美名。”
大皇子子半晌沉默不语,似是终于下了决心道:“先生说的本宫都明白,只是母后那里本宫该如何交代,如果真处置了承远侯府,母后定不会与本宫善罢甘休。”
门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