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捏着天音螺,担忧地看着姬夜。
燃青飞扑下来,不由分说将她按在身在,青龙化作少年模样,双臂垫在她身下,一双忧郁的金色眸子死死地盯着她,长发从他背后滑落下来,发梢抚到了阮轻脸上。
阮轻被压得喘不过?,眸色严厉,厉声说:“燃、青。”
燃青扑在她身上,不愿意起身,脸上带着委顿的神情。
“你想死吗?”阮轻说。
燃青委委屈屈地起身,冷白的脸上带着纵横的泪痕,他低下头,转过身重新抱起姬夜,低声说:“她受了重伤,我得带她去海底治疗。”
阮轻摸了摸姬夜的脸,唤道:“姬夜?”
姬夜浑身是伤,鱼尾上面鳞片凋落,露出触目惊心的血肉,脸色惨白,闭着眼昏迷过去了。
“带她去东海吧,”阮轻说,“那里更适合给她疗伤。”
燃青不舍地看着她,眼圈红红的,低声说:“主、人。”
“想要奖励,对吗?”
“阿青想要主人一个吻。”
“对不起,燃青,”阮轻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燃青抬眸看她,耷拉着脑袋,显得十分可怜,他不甘心地说:“一个吻而已。”
“那也不行。”
燃青失望极,正想继续抱怨,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他的角,他呼吸滞住,像只被顺了毛的大猫,仰了仰脖子,享受极。
阮轻摸着他的角,微微笑着:“去东海,照顾好姬夜。”
燃青心情转好,比起主人的一个吻,他似乎更喜欢这份奖励,他眼睛弯起,冲阮轻温顺地笑笑,??抱着姬夜在夜色下离开。
阮轻??到酒馆,慢慢找那些人算账。
翌日,一个消息传开。
一夜之间仿佛
变天,灰岛?一座空岛,岛民们纷纷往南边撤离。
“打仗……”
“快逃吧,?里很不安全了。”
“龙族已经动手,昨天夜里他们潜入皇宫,杀皇帝和小公主,如今天下门派都得到了消息,都往?边赶过来,说要为楚皇皇室讨公道!”
“小公主不就是云珂太子的小女儿吗?岂有此理?!龙族残忍到这个地步,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听说……是因为我们的人先动手,劫了北海至宝,还伤了龙太子,所以龙族才以牙还牙……”
阮轻:“???”
双双说:“发生么?”
听到跟皇室相关,阮轻立刻用天音螺联系云荆,灵器捏在手里亮了很久,始终没有声音传出来。
“发生?么大的事,十四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双双说,“他刚刚剔除了龙族血,无?使用灵力,?种情况下肯定焦急死!”
阮轻重新联系陆宴之。
“轻儿?”
“哥哥,”阮轻开门见山问他,“?场仗是不是必须得打?”
“嗯,”陆宴之说,“事态越来越严重,如今天下门派都要为皇室讨公道,星照门弟子也群情激昂,你和云荆在一起吗?”
“没有,”阮轻沉思片刻,“哥哥,他们怎么知道、是龙族杀皇帝?”
“楚皇死的时候,手里抓着一片龙鳞,”陆宴之平静地说,“还有那个小公主,是被龙角刺穿胸口而死。”
阮轻简直两眼一黑,更无?想象云荆此时的心情。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他刚被剔除龙族血,失去龙力,无?保护身边的人……偏偏在这个时候生出事端!
“血玉方桌就在我手里,”阮轻低声说,“可现在我就算把血玉方桌交给北海,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更何况,一开始劫走血玉方桌的人是离焰天的一伙人!
一伙门派弃徒、乌合之众!
阮轻昨夜将林淮风推入海中,后来又仔细审问了酒馆那群人,?查清楚一件事——
林淮风的确是受云珂太子所托,去截获血玉方桌,但林淮风并未对姬夜他们下手,他们是从离焰天那伙人手中抢走?器!
然而?件事自然而然嫁祸到了
皇室身上,原因无他:楚国皇室这两年一直想要拿到那两面镜子,就差没有直接攻打北海了!
天清君凭一己之力维系着两族短暂的安稳,如今?份安稳彻底被打破了。
阮轻思来想去,说道:“如果我昨天夜里及时阻止……”
“与你无关,轻儿,”陆宴之说,“龙族内部也有派系纷争,他们也在等着一天,只是需一个名头,昨夜潜入皇宫的,据说是一条辈分不的蛟龙。”
可就是这样一条畜生,杀阿初,杀靳十四的小侄女,彻底地挑起了人族和龙族的纷争。
三千年后,史书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
龙族屠戮人族。
屠戮。
阮轻心里苦笑,怎么就成龙族单方面的屠戮?
“哥哥,如果我跟你说,?场仗我们肯定打不赢,到底还不打?”
“轻儿,你现在是掌门,你来决定,”陆宴之淡淡说,“你说打,我定会为你死战。”
阮轻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