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面前露出身形,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男人睁着肿胀的眼,疲惫地注视她,咧开嘴,露出笑容,“果然……你的身体不是你的,但灵根却是你的,你是轻儿……对吗?”
阮轻跪了下来,抱着男人,不住地哭,“爹……”
“是我……”男人仅剩的一条手臂摸了摸阮轻的头,哑声说,“好孩子,你很聪明,可是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受了很多苦吧?”
“爹,真的是你,”阮轻气的浑身发抖,“陆嘉尘……陆嘉尘是假冒的,他顶替了你的身份……他杀了你……”
“没事……”男人眼泪流了出来,温柔地说,“总有一天,他会为他所做的恶付出代价,好孩子,我的轻儿,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这里不属于你……”
“爹……”阮轻从纳戒中取出药丸,颤抖着递过去,“你快服下……”
“轻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男人急忙说,“你们想办法回去,不要耽误时间,回到你原本的?界,一切都还来得及……”
阮轻语无伦次,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可是……爹,爹……我不能看着你这样……”
“好孩子,”男人勉力揉出一个笑容,“爹能在走?前看到你,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阮轻抹了
眼泪,咬牙说:“我已经出手干涉了过去,犯了禁忌,索性留下来陪你,爹,你药服下,我想办法救你……”
“你听爹的话,孩子,”男人别开脸,鲜血不断地从嘴里涌出来,他气息越来越弱,断断续续地说,“爹有办法送你回去……回到你原本的地方,时间不会相差太多,最多七八年,别让那里的人等你……”
阮轻怔怔地看着他,愣了好半响。
最多七八年……
她还有办法回去。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闪过,一时间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他说,有太多的疑问等他帮忙解答,可她来到这里与他相认也纯属偶然,见他匆匆一面,又能问他什?
“好孩子,你相信爹……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能送你回去,”男人握着阮轻的手,在她掌心画了一个符文,笑着说,“你是我陆家的血脉,一定不会让爹失望的。”
阮轻认真地看着那道符,合上手掌,点了下头,冷静极了。
双双说:“小主,我们走吧。”
“爹,”阮轻仍跪在地上,轻声问他,“你知道斩仙剑法吗?”
男人微微点了下头。
阮轻急忙说:“若有人习了斩仙剑法,生出魔纹,命不久矣,该怎么办?有没有可以救他的办法?”
她爹说:“若如此,你去紫恒山找灼焰真人,他有办法救你这位朋友。”
阮轻点头,朝他郑重拜了三拜,眼泪不止。
她先去小阮轻那里取了血,再隐去身形,陆嘉尘弄醒,这才点亮她爹最后交给她的符文,离开了那里。
时光流转,斗转星移。
阮轻回到客栈,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昨天夜里,他们还在这里饮酒。
此时同一间屋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推开门,四处去找靳十四,找精灵王他们。
陈远在楼下大堂里敲着算盘,听到脚步声,寻声往楼梯这边看过来,顿时目瞪口呆,手里的算盘砸在地上。
“阮轻姑娘!”陈远傻了眼,冲上来打量她半响,声音带着哭腔,“你……你,你可算回来了!!!”
阮轻走过去,轻轻地抱了下那位中年掌柜,拍了下他肩膀,忐忑道:“已经过去多久了?”
“两年……”
陆宴之的声音,平静地回答她。
满堂花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