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栽倒在林淮风身上, 一只手被他压在身下,掌心湿了浅浅一滩,是他背后流出来的血, 温热的, 黏腻的, 带着焦味。
口干舌燥, 精疲力竭, 动都动不了, 身上却难受的要命……
上一次,宋如意给她下了药,她是怎么纾解的来着?
哦,是陆宴之。
他伤了守卫, 闯了进来,给她喂了解药,私自放走了他们。
那天夜里,他从地上抱起她的时候,她还不住地往他怀里钻。
抓着他衣襟, 勾着他脖子,被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包裹着。
她还记得,偎在他怀里的时候, 他身体明显的僵了一下。
阮轻勾起唇,靠在昏迷的林淮风身上,想要起身,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林淮风逗她玩吗?下这种药,哪还有力气做那种事?
角落里,一只木匣子里不断地传出“咚咚”的声音。
是双双。
快点爬起来,快点离开这里。
阮轻心里不断地督促自己。
她喘了口气, 用力支起身,却又猛地栽倒下去。
起来。
她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蹲在阴冷、潮湿的巷子里,等待救世主出现的小女孩了。
陆宴之已经死了,她却还有还长的路要走。
阮轻竭力支起身,浑身淌着冷汗,鬓发皆湿,发髻也垂了下来,覆在背后。
她外衣早已被林淮风解开,从双肩滑落,露出光滑的背,里面着着一件薄薄的杏色抹胸,却已被汗水打湿,隐约露出弧线,裙子也掉在地上,只穿了一条白色亵裤,隐隐可见肤色。
她听到一声极轻的破窗声,转过脸,湿漉漉的眼睛,与靳十四不期而遇。
“!”
“轻儿!”
靳十四破窗进来,便看到阮轻这幅模样,坐在林淮风身上,风情万种,就仿佛……刚刚完事?!
他欲冲上前,又踌躇不定,怔在原地。
阮轻眼眶泛着雾气,素日里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却染上了薄红,双唇微微张了下,上面咬痕明显!
一时间,靳十四再也控制不下来,方才对付那玄衣男子时引了魔气,此时残余的魔气在他体内四处乱窜,魔纹霎时从掌心爬上了手臂,他几乎快要失去理智了,冲上去一把抱住阮轻,将她紧紧地攥在怀里。
阮轻一个哆嗦,燥热的身体贴上去,贴在他沾了寒风的冰凉衣袍上,双手环着他,不住地发抖,咬紧唇,竭力不发出声音,不让自己太过难堪。
“轻儿……”靳十四手心冰凉,摸了下她滚烫的脸,看了眼床上昏死过去的人,一颗沉下来,喉结滚了滚说,“他给你下了药?”
阮轻颤抖着点头,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上靠,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嘴唇碰到了他手心,轻轻地咬了一下。
靳十四心都要碎了,裂冰一般地在岩溶里化开,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嵌入骨髓。
一口热气抽上来,靳十四生生地忍住了,给她拉了下外衣,盖上双肩,身体却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
“忍一下,”靳十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我去找精灵王,让她给你解药。”
阮轻抓着他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前,颤抖着,咬咬牙说:“带……带上双双。”
她这具身体是唐师叔的,唐师叔已仙逝,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用她的身体,做出过分逾矩之事。
这是她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
靳十四在屋里找了一圈,先发现了落在地上的珍珠,接着带走了双双,往客栈那边赶。
而此时,客栈这边,姬夜屋里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一瘦削的年轻人,端着手站在窗口,冷白的脸上掺着假笑,妖异的金瞳看着屋里若干人,他开了嗓,声音柔美动人,却极具攻击性,“姬夜公主,你从东海逃到这里,就为了不想和我成婚?”
姬夜愤愤地说:“燃青,你欺骗了我,我只想和你解除婚约!”
燃青垂着眼睑,淡淡一笑,说道:“我的小公主,当日你求我救你父王,与我结契,以身相许,这是北海和东海两族都知道的事情,你如今因一己私念毁约,置我们两族的交情于何地?”
姬夜拧着眉头,恼道:“我求你,只是因为我以为,救我的人是你!”
燃青摇摇头,“公主,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未曾没有救你,那日太子将你从海边礁石上救回来后,是我全心全意在照顾你,但我也未曾跟你说,救你的人是我。”
姬夜气恼地看着他,讲道理也讲不过,气得双眼通红,一屁股坐下来,双手叉腰,“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不可能跟你成婚!”
燃青幽幽地说:“你不顾东海众人的安危了吗?”
姬夜气急败坏,“你!”
燃青别过脸,嘴唇勾起,“我只是好意提个醒,公主切不可任性妄为,须知道——现在北海真正的掌权人,不是太子。”
燃冥站起身,恨恨地说:“燃青,你卑鄙!”
“太子哥哥,这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不是吗?”燃青挑眉看他,“你空有太子之名,可除了干点杂活,你还会什么?嘴那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