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冷艳,平日里阮轻也爱端着架子,不常笑,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
靳十四看着她,注视着她的脸,浮现的却是阮轻从前的样子。
“馄饨来喽~”
一大碗热乎乎的撒着葱花的馄饨端上来,靳十四松开手,从筷筒里拿了两双筷子,给阮轻分了一双。
阮轻左手拿着筷子,右手拧开酒壶,对壶吹。
身后是一轮明月,微醺的春风,吹得她裙摆扬起来,赏心悦目。
“别光喝酒,”靳十四说,“吃点热的填一下肚子。”
阮轻便用左手从他碗里夹了馄饨,尝了一口,心满意足。
靳十四看了眼她捏筷子的左手,目光在她中指上那颗纳戒上转悠片刻,挑眉看她,“字是跟陆宴之认的,握筷子也是跟他学的么?”
众人皆知,天清君天生左撇子,使得是左手剑,提笔、握筷子也常用左手。
阮轻在漱枕楼时,跟着陆宴之认了些字,是以一眼认出了纂体写的《九星秘籍》。
“拿筷子还不简单,怎么用得着教了?”阮轻笑着放下酒壶,筷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嗯……”靳十四低头吃馄饨,没再说什么。
阮轻回味过来,知道靳十四在调侃她,又拿筷子敲了敲靳十四的手,问道:“你呢,你的字是跟谁认得?”
“不知道,”靳十四漫不经心地说,“天生的吧,天下间所有的字我都会认,跟杀人一样,自然而然。”
“没有人天生就会认字,”阮轻道,“你以前一定是养尊处优,说不准是那家走丢的太子爷呢。”
靳十四淡笑不语。
阮轻凝视着他,接着饮酒。
拿到未来镜之后,靳十四便没再谈论过他的过去,他不愿意谈论的事,阮轻也不好多问。
只是偶尔会想,他一生漂泊,若有父母亲人疼他爱他,他或许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曾经,阮轻也想得到亲人的疼爱呐。
宿醉后,阮轻睡到响午才起,醒过来用力敲了敲脑门,懊恼极了——
昨天晚上,可是发生了刺杀这样的事情?!
他们中了埋伏,结果她一觉睡到现在?!
仿佛没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阮轻急忙去找靳十四和姬夜他们,出了门看到靳十四在院子里,似乎在削什么东西。
他仍穿着一身黑袍,束着高马尾,发尾在风中微荡,面容俊朗,身材颐长,玉树临风。
听到动静,靳十四回头看她,挑眉说:“不多睡一会吗?”
“……”阮轻呃道:“姬夜他们呢?”
靳十四说:“还在睡。”
阮轻:“……”太阳晒屁股了呀!
阮轻一拍额头,怔然说:“那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反正也不着急赶路。
靳十四注视着她不语。
阮轻抬眸看他,想到了什么,声音弱了一半,“昨天夜里……是你背我回来的吗?”
靳十四说:“不是背,是抱。”
阮轻脸颊有些发烫,模模糊糊,想到了靳十四抱着她的样子。
昨夜真是失策,她仍把自己当阮轻了,过去在漱枕楼,稀里糊涂能喝一整罐黄酒,完了后跑堂时,一份菜品都不曾送错!
而现在,她是唐星遥啊!
喝得晕晕乎乎,还抱着靳十四说胡话。
……好丢人。
阮轻垂下眼睑,轻声说:“谢谢你。”
靳十四嘴唇弯了弯,转过身说:“煮了醒酒汤,我去拿给你。”
阮轻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我喝醉了没有胡闹吧?”阮轻说。
“没有,”靳十四眼里盛满笑意,“你很乖。”
靳十四绝对是在安慰她!
阮轻不信,壮着胆子问:“我没说什么糟糕的话吧?”
比如姬夜跟燃冥的八卦,还有姬夜问她的那些事……
靳十四:“没有。”
阮轻信了一半。
靳十四喉结滚了滚,耳根泛红,轻声说:“除此之外,你还记得什么吗?”
阮轻:“……什么?”
靳十四心想,既然连他是背还是抱都记不清了,那她应该不记得那件事吧……
他说:“抱你回来的路上,有只狗追过来吠,你当时气得不行,要凶回去。”
“……”
蓦地,阮轻脸红了起来,她真的干了这么蠢的事吗?!
跟狗对着凶?!
靳十四泄出一声轻笑,肩膀抖了下。
阮轻:“……!!!”
“你骗人!”阮轻震惊了,“十四,你竟然会骗人!”
靳十四敛了笑,进了灶房,给她倒汤。
阮轻端着碗,吹了口气,看他一眼,说道:“十四,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靳十四静静地看着她,呼吸微滞。
阮轻说:“你看啊,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也全多亏了你,正是因为你在,所以大家才能睡得这么安心。”
靳十四抿着唇,没有说话,手藏在身侧,用力捏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14:忍住,不能太开心。
感谢名单好像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