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
更何况,这天下门派之中,敢出头的也就只有以于茂华为首的南天宗,以及云子昭带的玄音宗众人,其他人也就是来看个热闹,关键时候和稀泥而已,怎么能指望得上?!
云子昭担任宗主之位不到两年,也没经历过这等场面,一时间踌躇不定。
而此时,他身后那些其他门派的弟子,纷纷往后退,俱是忌惮万剑宗的实力,不敢得罪了宋家。
偏偏这时候,一纤瘦女子排开众人,缓缓走上前去,撕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冷的脸,朗声说——
“宋宗主,别来无恙。”
低哑而略带磁性的嗓音,在万剑宗的山庄里响起,勾的人心神一荡,令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星……星遥?!”
宋钦砚颤抖着说出来,人差点没站稳,扶住一把木椅,脸色血色顿时消逝,见鬼了一样看着院中的女人。
万剑宗的弟子很快就认出了唐星遥,一时间惊疑不定,震惊不已:“是唐星遥唐长老?!”
阮轻回眸冲那名弟子笑了笑,说道:“久违啦。”
宋钦砚血色褪去,虚弱地扶着椅子坐下来,双腿发软,伸手去摸剑柄,颤抖着说:“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没死?”阮轻挑眉,“宗主,纪家冤魂无人祭奠,宋四小姐身陷囹囵,我若是这么轻易地死了,谁给他们伸冤做主?”
宋钦砚嘴角抽搐,大喝一声:“给我拿下她!”
一众弟子自屋顶纵身一跃,从阮轻身后围了上来,剑尖指着她——
“谁敢!!!”
席月生大喝一声,从人群中走出来,手里捏着一道符篆,指着宋钦砚,怒道:“宋钦砚!我师妹唐星遥对你尽心尽力,你就是这样待她?!”
宋钦砚微微一惊,扭头看向陆嘉尘和宋如意。
陆嘉尘缓缓起身,看着席月生,语气温和地说:“席长老,你这又是为何?”
席月生单膝跪地,面色冷峻,看着陆嘉尘说:“掌门,我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为给我师妹唐星遥讨回公道。”
陆嘉尘脸上一阵难看,看向宋如意,意思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宋如意阴沉着脸,注视着席月生,道:“席长老,陆家没有亏欠过你。”
席月生冷冷地说:“那你们是如何对待我徒儿的?”
宋如意哑口无言,一脸敌意地看着席月生。
阮轻负手站在庭院之中,眸光冷冷,幽幽地看着堂上那些人,丝毫不把围上来的万剑宗弟子放在眼里。
而她身旁早已不知何时立了一道颐长身影,男人一袭黑袍,衣角在风中摆动,腰间别着两把剑,眸光冷淡,教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是他……”于安游激动地说,“他是黑剑主人!无名剑客!”
与此同时,陆嘉尘紧张地往后一退,差点弄翻了宋家明堂前的摆设和红烛。
宴席角落里,始终保持安静的陆宴之,此时才稍稍回过头,侧耳关注着“黑剑主人”。
混乱之中,云子昭朝唐星遥遥遥行礼,恭敬地问:“唐姑娘,你说的纪家冤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言一出,几百人所在的庭院,霎时安静了下来——有一种八卦太多,不知先听哪个的感觉。
“唐星遥”看着宋钦砚,缓缓说道:“宗主,纪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余人,是你命我灭口,此事宋星可以为我作证。”
所有人:“!!!”
“满口胡言!”宋如意怒道,“宋家与纪家结亲,怎么可能去害纪家?!”
阮轻目不斜视,注视着她说:“那么请问宋长老,上陵纪家一百多号人无一活口,当时的纪少夫人宋倾意,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一众哗然,不等阮轻呈上证据,纷纷开口痛骂:
“是啊,纪家人全死了,宋倾意怎么还活到现在?”
“这太丧尽天良了,宋家真要做出这种事情,我上陵仙河门第一个与万剑宗决裂!”
“南天宗绝不愿意与此等人为伍!”
“玄音宗门下弟子,愿意为上陵纪家的冤魂讨回公道!”
宋如意明显慌了,跌坐在椅子上,看着愤怒的一众人,咬牙切齿,指着阮轻,痛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阮轻忍不住一笑。
她娘……可不就是你么。
“若上陵纪家不是宋家所害,为何这么多年来,万剑宗没有去给上陵纪家报仇?”阮轻幽幽地看着宋如意,挑眉说道,“宋长老,坏事做尽,不怕遭报应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旁竟是不知何时,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影——
竟是宋钦砚最信任的手下,宋星!
这下子,整个万剑宗都慌了!
连宋星都倒戈了,站在本应该死去的唐星遥身边,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的!手里掌握的证据,绝不止纪家灭门一事!
宋钦砚看到“唐星遥”的瞬间,早已经浑身冰冷,虚脱无力,瘫坐在椅子上,如今再看到站在唐星遥身后的宋星,更是仿佛被推入了地狱一般——
当初,是他让宋星杀唐星遥灭口,没想到这厮竟然背叛了他!还跟唐星遥站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