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未出阁却被验出身孕,她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萱萱以前是看不上笙丞的,这些日子全然变了,”陆嘉尘用过早膳,端起茶漱了口,有些担忧地说,“年轻人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宋如意回过神来,手指轻轻一抖,被滚热的茶水烫到,却浑然不知。
心里的担忧,再一次浮上来。
也不知这个时候取出她体内的钟情蛊,究竟是对是错。
她实在没有办法了,见不得陆萱萱一而再、再而三地因陆宴之而伤心……
她快被陆宴之气疯了,归根到底……还是阮轻的错,她就连死了还要折磨人。
宋如意越想越气,脸上一阵阵难看,陆嘉尘握住她的手,关心了几句,说道:“我去找找他们吧。”
“派人去找吧,”宋如意埋怨说,“今天都什么日子了,还这么胡闹。”
两人用过膳,往前院那边去,一路上遇见不少门派中人,都恭敬地跟他们作揖行礼、或抱拳问候。
一般这种时候,宋如意只在旁边看着,或者颔首致意,或者完全无视对方。
两名玄音宗的女弟子朝他们行了礼,从他们旁边过去,开始忍不住地笑。
“站住,”宋如意叫住她们,转过身看着她们,冷冷地说,“有什么好笑的?”
“宋长老见谅……”一名女弟子低着头,抿着唇说,“我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另一名女弟子低头憋着笑,身体轻轻地颤抖。
宋如意负手看着她们,愠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没人教过你们规矩吗?”
此言一出,两名女弟子笑容僵住,开始紧张起来,头垂的更低,不敢开口。
陆嘉尘在一旁看着,却没有插话。
“宋长老,人家想笑就笑,这你也要管?”
一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陆嘉尘回过头,惊讶地说:“是你?”
“陆掌门,”年轻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笑道,“蓬莱阁一别已有数日,想不到陆掌门还记得我。”
提起蓬莱阁的事,陆嘉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着脸说:“你怎么也来了?”
玄音宗的女弟子插嘴说:“他是南天宗掌门之子,名叫于安游,宋宗主今日要娶的女子于茂华,正是他姐姐。”
于安游笑了笑,斯文有礼地看着陆嘉尘。
陆嘉尘脸色稍缓,“原来是亲家,失礼了。”
“无妨,”于安游笑道,“既然算亲家了,得空了还请陆掌门一起,去我们南天宗游个水,就是不知道陆掌门水性长进了没有?”
陆嘉尘:“……”
想到上次在蓬莱阁,他被黑剑主人一路追到海里,差点溺死在海岸边,而这叫于安游的年轻人,当时就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着……陆嘉尘气打不从一处出来。
简直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宋如意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莫名其妙的话,疑惑道:“什么游水?”
陆嘉尘忙道:“这位于小公子开玩笑而已,夫人莫要理会。”
于安游忍不住又笑了笑。
宋如意听他们打着哑谜,恼火得很,欲要发作,却听于安游突然正色说——
“宋长老刚才不是在问……他们在笑什么吗?”
宋如意拧着眉看他,仔细将他打量。
于安游收敛神色,有些忧心地说:“昨天夜里,一则流言不胫而走,如今整个京城都听闻了,此事关系到我姐姐今后的幸福,我正想请教一下宋长老。”
“……”
一盏茶后:
“荒唐!”宋如意怒摔茶杯,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竟有人如此歹毒,恶意中伤我万剑宗!”
陆嘉尘给她顺气,轻抚她后背,温声道:“夫人莫要跟此等小人一般见识。”
“听说这传言早就有了,”于安游淡淡地说,“早在六十多年前,时任万剑宗宗主还是玄渡君的时候,关于宋家的诅咒和传言,就已经传遍了京城。”
人言可畏。
天知道,宋家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让这恶毒的流言消失。
可如今,一夜之间,这流言再一次席卷而来,传遍了整个京城。
有人在害他们!
否则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在宋钦砚大婚前夕?!
宋如意紧张地看着于安游,冰凉的手摸到了陆嘉尘身上,咽了咽口水,竭力保持镇定,她说:“此乃恶意中伤,无稽之谈,宋家的确出过有损门楣的事,但那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当事人也已经殉情而去,如今的宋家,风光霁月,无愧于天地,还请于小公子放心。”
于安游点点头。
陆嘉尘又问:“你姐姐可听说了这事?她怎么看?”
“她没什么看法,”于安游笑了笑,“她相信宋宗主的为人。”
宋如意这才放心下来,身上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
“你是选择相信他,还是信我?”
宋倾意拿起一张口脂,抿上去,冲着梳妆镜里的年轻女子柔柔一笑。
于茂华颓坐在嫁床上,看着宋倾意的背影,又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