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萱萱拦下“唐星遥”后,便带着宋笙丞一路往前走,寻找别的出口。
很快他们发现,这地方藏了不少好东西,武器、法宝、灵丹妙药,分门别类地规整在不同的房间里,还有起居的卧房,打扫的干净整洁。
陆萱萱扶着宋笙丞进去,给他脱了衣服上药。
伤口在后背上,口子不大,却精准无误地刺中了附在脊柱上的灵根,若长期得不到治疗,宋笙丞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宋笙丞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沉默着,一动不动,任由陆萱萱在他身上施药。
“哥,你别伤心了,”陆萱萱抽了抽鼻子,施术将他伤口缝好,俯下身从后面抱着他,避开伤口,轻轻说,“灵根会治好的,一定有办法的。”
宋笙丞侧过身,背对着她,一字不说。
陆萱萱将头贴在他肩上,手绕过他侧腰,去握住宋笙丞的手,宽慰说:“陆宴之那里还有一株黑心莲种,听说只要将莲种培育出来,假以时日就能长出黑心双莲,到时候就能治疗你灵根了。”
宋笙丞微微诧异,转过身看她。
“你别乱动,”陆萱萱心疼地说,“小心扯到伤口。”
宋笙丞却笑了,轻抚她的脸,柔柔地说:“有你心疼我,这点伤算什么呢。”
陆萱萱泫然欲泣,宋笙丞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抱着她,轻轻地说:“就是不知道,表哥肯不肯把那颗莲种让给我。”
“我会想办法的,”陆萱萱脸埋在他怀里,抽了抽鼻子,坚定地说,“我去求我娘,让她帮我想想办法,偷也好,抢也好,也要帮你治好灵根。”
“萱萱……”宋笙丞感动不已,低下头,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柔柔地说,“你待我真好……”
“不……不,”陆萱萱抱紧宋笙丞,抽噎着说,“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你。”
宋笙丞阖上眼,他知道……这是他治好灵根唯一的机会了。
他必须把握好陆萱萱,把握好现在。
他捧起陆萱萱的脸,垂下头,颤抖着吻住她的唇。
陆萱萱半是悲伤,半是惊诧,却没有推开他。
她如何能拒绝现在的宋笙丞?他已经失去了灵根,已经够可怜了。
“表哥……”陆萱萱红着脸,咬了下嘴唇,轻轻地说,“我们现在这样……我娘会不会生气?”
“姑母平时最疼你和我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事情很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宋笙丞带着发泄欲,带着精心算计,一步步攻略,陆萱萱却也不避,欲拒还迎,一心想着怎么哄宋笙丞开心。
“我从前……还真是瞎了眼。”陆萱萱靠在他怀里说,“怎么会喜欢陆宴之那样的人……”
“乖了,别再提他,”宋笙丞柔柔地说,“我要生气了。”
陆萱萱便有些紧张地附身上去,讨好地吻住他。
“慢点儿……你还有伤。”
“不碍事。”
“……”
门外,阮轻却忍不住笑了。
她看了眼陆宴之,想从他脸上看到愤怒、不甘。可惜,他除了有些不自在,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不是很在乎陆萱萱的吗?
这种时候为什么不生气?
还说什么“非礼勿视”?
可笑。
阮轻推门的手没有放下,她看着陆宴之,小声地、幽幽地说:“你是瞎子,还管什么非礼勿视,你进去,看看他们什么反应。”
陆宴之:“……”
“去。”阮轻重复了一遍。
陆宴之站在门口,左右为难。
阮轻坏坏一笑,却没再为难他,转身走了。
眼下这个局面,虽然和她预想中不一样,但她喜闻乐见。
只是不知道,口口声声说她是“杂种”、“私生子”的宋笙丞,知道陆萱萱的真实身份后,会是什么反应。
没多久,陆宴之也发现,“唐星遥”可能只是在捉弄他,便没再管屋里的人,继续往前走了。
地道的尽头,一间卧房里点着灯,红烛照着房间,将屋内的人影投在窗格上。
阮轻看到那个人影,连呼吸都快停下了,她懒得去检查其他几间屋子,快步冲过去,来到那间屋子前,抬起手,踌躇不定,紧张不已,终于决定,叩响了房门。
“进来。”屋里的女人说。
阮轻推开房门,红色的烛光照在她身上,迎着光,她看到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冲她一笑,妖娆万分。
有一瞬间,阮轻差点以为自己在蓬莱阁,看见的是北海岸那座小岛里,那间木屋里的情形。
世上怎么会有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呢?
至少面前这人不是,至多不过两三分相似。
她的眼神相对黯淡无神,纵然穿着红衣,身上却免不了那种常年不与人接触、病态的孤僻气质。她的眼型是宋如意那种丹凤眼,只不过更加柔和、妩媚,缺少了宋如意身上干练、精锐的神气。
阮轻的眼睛像陆家人多一点,清亮的桃花眼,笑起来时有一双黛粉色的卧蚕,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动。
而唐星遥的眼睛,则是那种冷冷清清,令人敬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