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道符篆,朝水里掷了出去——
“轰隆”一声,海面溅起巨大水花,险些将船震翻!
动静引起了所有人注意,星照门弟子纷纷冲到甲板上来,陆嘉尘站在船头,朝水下看去,浑浊海水里,浮上来一具尸体,正是那名掌舵弟子!
“有刺客!所有人提高警惕!”陆嘉尘喊了一声,取出一道符篆捏在手里,紧张地看向四周。
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星照门弟子一个个都神经紧绷,眼神在船上四处梭巡。
陆嘉尘想到了之前那些个要给阮轻招魂年轻人,该不是他们来找自己麻烦了吧?
他镇定地走到甲板中央,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朗声说:“不知是哪位好汉大驾光临,陆某有失远迎了。”
船上一片安静,连海风都停了下来。
接着,一声“咕噜咕噜”碰撞声打破了寂静,数名紧张到极致弟子几乎毫不犹豫、同时出手抛出符篆,接连几声爆炸声响起,甲板顿时被炸开了花!
烟雾消散,船肚破了个巨大洞,竟是有漏水趋势?!
陆嘉尘怒极了,呵斥道:“混账东西!还不赶紧想办法补救?!”
众人只得赶紧想办法修补船只,一拥而上,有撞倒在一块,有掉坑里,还有差点把同伴当成刺客,互相打了起来。陆嘉尘在旁边看着他们犯蠢,简直快气炸了,上前扒开一个人,怒冲冲说:“一群废物,让我来!”
空中忽然传出一声极轻笑,霎时将众人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只见一名身材颐长男子,双脚支在樯竿两根短横杆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怀里拿着一柄黑剑,腰间悬着另外一柄,冷冷地说:“一块石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
“你是谁?”陆嘉尘一面问,一面准备出招。
“无名剑客而已,倒不必问我是谁,”靳十四一扬眉,“陆掌门,我看这船也不用修了,你们今就留在这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陆嘉尘毫不迟疑地朝他出手,一道风法六式.长风破浪,带着气吞山河之势,直直地朝着樯竿劈了出去!
也不见靳十四何时拔剑,身影如霹雳一闪,黑剑剑面倚着那道风法一个横切,那疾风竟是被调转了方向,朝着船肚再一次地劈了过去,顿时将一艘大船当中横劈,切成了两半!
一时间,大船两侧朝着中间倾了下去,甲板上弟子们下饺子般地咕噜噜往海水里滚落下去,惨叫连连!
陆嘉尘神色紧张,也不恋战,也不顾门下弟子,踩着一道飞花御柳符,连忙朝海湾奔回去!
靳十四踩在即将倾倒船舷上,“呵”了一声说:“竟是个旱鸭子。”
说罢,不慌不乱提着剑追了上去。
原本星照门陆氏一脉,连续百年都没有雷灵根陆家弟子诞生,到陆嘉尘这一代已是式微,得靠了万剑宗宋家人扶持,才勉强维持现状。
陆嘉尘这辈子大都顺风顺水,除去十几年前前往离焰天那次,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别说被人追杀了,被狗咬经历都没有,哪里有这么狼狈时候?
海岸还是太远了,飞花御柳符根本不够他飞到海岸上,他在空中连续使出几道风法,才勉强够到了海岸附近。
然而,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就那么一小段距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掉入水中,扑腾着喊着救命!
海岸上,于安游和他同伴看到了这一幕,也不主动上前,纳闷着说:“哎,那不是陆掌门吗?他怎么又回来了?”
陆嘉尘脑袋往下沉,越挣扎沉得越厉害,于安游身边那位年轻人说:“陆掌门这是来了兴致,打算游个水再走呢?”
两人一阵爆笑,走上前,却不下水,于安游朝他喊道:“陆掌门,您这是在练习龟息吗?”
陆嘉尘:“……”
一道剑气从水里迸发出来,靳十四踩在水上,一手提剑,一手拎着陆嘉尘,倚着轻功,将人往沙滩上一扔——
陆嘉尘大喘一口气,一边咳嗽,一边想着动手,黑剑剑尖却已经抵达他喉间。
“原来陆掌门不会游水呀?”于安游捧腹大笑,大声嘲讽道,“对不起了掌门,我和我兄弟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旱鸭子!”
“哈哈哈哈可不是吗,原以为掌门要在我们面前表演一个龟息**呢!”
陆嘉尘气得发抖,他这辈子都从未如此地丢人!
靳十四剑刃吹毛断发,在他脖子上划下一道血痕,语气毫不含糊:“说,陆萱萱生辰八字是什么?”
此言一出,于安游和他同伴笑容僵住了,都冷冷地看着陆嘉尘。
陆嘉尘自知逃不过去,叹了口气说:“你也是为她而来罢?”
黑剑轻轻一扬,一块黑色“草皮”飞了出去!
陆嘉尘浑身血都凉了!
靳十四几乎擦着他头皮,将他头发削飞,一双浅琉璃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就连同为剑修于安游,都被这个动作给惊住了。
再往下一毫,天顶盖都能被削掉!
于安游张了张口,紧张说:“陆掌门,在下帮不了你,你还是如实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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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琴师手指都快弹废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