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突然一阵胀痛。
嗡……
逍遥楼的地下室中,一股庞大的妖魂波动飞快逸散着,天妖古凤周身的生气迅速淡去,只剩下一片深沉的死寂。
——妖魂彻底破灭,它死了!
晏危楼骤然睁开眼睛,左眼中不受控制地弥漫出一片灿金色光华,一轮时之晷如同小太阳一样旋转着,无形无质的光阴之力恍如流水在四周冲刷而过。
地下室的铁锁变得锈迹斑斑,墙壁暗淡一片,在晏危楼完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地下室周围的光阴之力紊乱起来。
在扭曲的时光中,周围的一切都混乱起来,有些东西短短数息间腐朽,还有些东西则是片刻间恢复崭新。
光阴之力作用下,天妖古凤的尸身上燃烧起一层赤金色火焰,从原本灰扑扑的状态重新变成一只华美异常的金红色凤鸟,每一片羽毛都精美异常。
在晏危楼混乱的时间感知中,足足过了十几息,不受控制的光阴之力这才收敛,他左眼瞳孔中的时之晷前所未有的璀璨夺目,像是一个长期挨饿的小孩,终于美美饱食了一顿。
瞳孔重新变为纯黑,晏危楼久久不语,脸上一片震惊。
“那是……”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方才那个天妖古凤记忆中的神秘人,便是人族传说之中的上古圣师“元”。
而对方居然能够隔着一段虚无缥缈的记忆,隔着近万年时光,将光阴之力传递给自己?
……这究竟意味着怎样的力量?又意味着怎样的秘密?
晏危楼脑海中一片混乱,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量讯息所充斥。
“元”双眼中各有一枚时之晷,早在八千多年前便预见到晏危楼的出现,甚至故意将天妖古凤封印在此。又以天妖古凤的记忆为媒介,将浩瀚到难以计数的光阴之力灌输给八千年后的晏危楼。两人之间必然有着极深的联系。
“……难道说,我左眼中这枚时之晷,本就继承自他?”
晏危楼不负责任地猜测着。
“或者说,时之晷不是物品,而是一种与妖魔的血脉神通类似的东西,只是「元」觉醒得更纯粹?而他早早预见到我这个后世的觉醒者,特意相帮?”
“抑或是……”
晏危楼想到刚刚重生时从沈老手中获得的那卷《补天诀》原本,想到上面那些熟悉的方块字。
“……穿越者不受此界时空约束,自带时之晷这一金手指,「元」就是更久之前的穿越者前辈?”
种种猜测,不一而足。晏危楼一时脑洞大开,险些忘记了原本的目的。
半晌,他才将这些杂念全都收束起来,开始思考自己刚才在天妖古凤记忆中找到的其他有用讯息。
按照天妖古凤的记忆,尽管神州浩土或许还有其他大妖封印之地,但那些妖王的寿命都比不上天妖古凤,绝不可能活到现在。因此倒是不必担心还会有下一起类似的事件发生。
同时,晏危楼还得知了一些没能流传下来的上古秘辛,其中就包括圣师“元”的种种传闻。
以前他只将“元”视作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对方那些事迹只有个大概的印象,但刚才发生的神奇一幕却彻底勾起了晏危楼的好奇心。
他从袖中抖出一卷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古卷,低声问道:“你可认识‘元’?”
稚嫩的童声轻哼了一声:“当然认识,还阴差阳错欠了恩情。要不是为了报恩,本君堂堂造化神器,才不会暂时向你这小鬼屈服。”
“据天妖古凤听到的传闻,‘元’来历神秘,很可能是天外之人,还得到天道气运所钟,才能以一己之力战胜妖魔,这是真的吗?”
“气运”这种说法,在如今的神州浩土是不流行的,但上古似乎很吃这一套。开启瀚海令的其中一个条件不就是人道气运吗?不过晏危楼对此抱有怀疑态度。
他不信所谓的命中注定,更不信气运之说,然而这个世界就是有着种种总是颠覆他常识的事物存在。
乾坤道图的器灵静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天外之人应该是真的。是否天道气运所钟,多半也是吧。”
“……我曾经在‘元’身上,感应到极为浓郁的天地之灵气息,他一定很受某个天地之灵喜欢。”
见晏危楼好像没听懂,乾坤道图的器灵继续说道:“山川有灵,水脉有灵,一方天地亦有灵。每一个自然诞生的天地之灵,必然都是受天道气运眷顾。那么能获得天地之灵喜爱的‘元’,应当也是受天道气运所钟吧。”
“听起来灵族好像很不一般?”
“当然了!”稚嫩的童声满怀骄傲,“世间万物要想诞生灵性实在太难了。我们每一个灵族诞生都不容易,只要能诞生,必然都是上天的宠儿。”
晏危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口说道:“有道理。神剑沧海不过是后天铸造的神兵,但孕养出器灵后,便可称攻伐天下第一。乾坤道图身为自然诞生的造化神器,总不至于被比下去吧?”
他自然而然转换了话题,乾坤道图当即跳脚:“笑话!本君怎么可能比不上区区一后天神器!”
“是吗?那除了测算天机,给当事之人按照天资潜力排名,你还会什么?”晏危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