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
宿星寒双眸一下子瞪大,呆呆看向他。
晏危楼忙解释道:“别误会,只是霓裳夫人占据玄洞山不久,外界那些大妖魔并没有见过她的真身,只知道她一向好色,最爱掳走人族的美男子。”
他目光从宿星寒身上扫过,微笑道:“以明光你的容貌气质,出现在玄洞山主身边,也只有这个身份最合理了。”
“甚至连做戏也不必,你只需像如今这般冷冷淡淡,不情不愿便是了。”
晏危楼认真交待道。
“我并非不情愿。”听到晏危楼平日里对自己的看法,宿星寒一怔,有些笨拙地辩解道,“只是……”
只是克制住自己,已经尽了他的全力。
晏危楼却笑了笑:“我都明白的。”
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大男人愿意被人平白无故当作男宠之流?更何况是宿星寒这等出身非凡,看上去便高不可攀,几如神仙中人的人物?
他没有第一时间发怒,已经很是罕见了。
脑海里一瞬间转过这许多念头,晏危楼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见状,宿星寒情不自禁微微弯唇,回以一个微笑。
两人分明是鸡同鸭讲,居然还互相达成了理解。
晏危楼的语气较之起初多了几分亲近:“不过,方才我从霓裳夫人记忆中得知,她曾在另一只大妖魔那里见过一块与瀚海令相似的令牌。”
“若想要尽快弄清楚其中真相,离开此处秘境,或许需要混入大妖魔之中,就只能暂时勉强你了。”
“这是应该的。”宿星寒突然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不勉强。”
说完这话,他神色如常立在原地,一身气息清冷透彻,如天上云,山巅雪。
有些别扭地补上一句:“……毕竟刚才你救了我。”
晏危楼立刻从善如流:“那么,从此刻起,明光你便是人族某位隐世高手的关门弟子,刚刚出山便被我这头大妖魔抓了来。”
他玩笑般说道,分分钟便编写好了一出强取豪夺的剧本:
“风流好色的大妖魔突然抓了位神仙般的小公子,从此驱散三千后宫,时时刻刻要将心上人带在身边,一刻也离不开,就连去其他大妖魔的地盘也同样如此。这岂非合情合理?”
宿星寒的眸子越睁越大,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闪烁起了点点光辉。
不知想到什么,他睫毛颤动了几下,在苍白的脸上投出两道阴影,耳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嗯。”
他轻轻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
那声音有些不像是他平时那般清冷,反而有些软软的,像是一只小动物被人rua了一把毛毛。
晏危楼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果然,神队友和猪队友就是不一样。尽管这位萍水相逢的同伴似乎过于天真单纯,嫉恶如仇了一些,但两人相处起来却十分轻松愉快,这已是难得。
他脸上的微笑不知不觉愈发惬意,难得耐心十足地又和对方详细交代了一番更加复杂的细节与应变。
一边交代剧本内容,晏危楼其他动作也没停下,将宫殿中全部探索过一遍后,便目标十足地直扑寝殿中隐藏的暗门。
秉持着绝不走空的风格,他就要将霓裳夫人藏起来的小金库搜刮一空。
下一秒,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晏危楼动作一顿。
宿星寒却是自然而然上前,先他一步将密室打开,随即默默退后在一边,目光静静落在某个专注于搜刮宝贝的人身上,什么也不必说。
似乎他只是做了件不足为奇的小事。
“嗯……找到了!”
将一堆各色秘宝收入囊中,晏危楼突然笑起来。
他举起什么东西转过身来,眉眼弯弯,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略显昏暗的地下室中闪了闪,多了一份少年人的欢喜。
“瞧,这就是玄洞山主的令符。”
妖潮围困青阳城,没有那些大妖魔发布的令符充当通行证,想要过去简直千难万难,而一旦使用暴力手段,必然会暴露两人的真实身份。
晏危楼收起令符,徐徐说道:“这样看来,伪装潜入是当前最简单的方法。”
听他说完前因后果,宿星寒突然开口:“不用事先预演一遍吗?”
“……预演?”
晏危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只是抬眼看去,却见旁边的白衣人依旧是那样一副清冷淡然、如冰如雪的模样。
宿星寒在他注视之中慌慌张张垂下眸子:“……我怕我演不好。”
“哦。”晏危楼恍然,他起身离开暗室,一边宽慰道,“放心,如果有应变不来的地方,交给我就是了。”
说着,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不要忘记你只是一个不情不愿被抢来的小公子,真有什么事情,当然是我这个为爱痴狂的山主来出面啦。”
宿星寒:“……哦。”
……失望:(。
·
若问如今去哪里才能找到大妖魔,自然是青阳府城之外最多。
青阳府主突破失败,生死道消之事刚刚传出,附近地界中,被他压制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