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怎么宗主还有旁的长老上来第九层择剑,它们打架归打架最后也没剑断过,怎么一到你这里就直接断了三把!敢情全是你出的馊主意!”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有什么不对的吗?”
谢伏危手腕一动,轻易将竹俞的手给挣开了。
“而且不知春当时斩断的三把灵剑里,有两把都是魔剑,另一把为妖剑。我们正道与妖修魔修势不两立,斩断了有什么不好?”
“倒是我才不明白我们剑宗的剑冢里,为何要放着这些剑?”
在谢伏危的世界里,什么一向都是非黑即白。
妖修魔修是邪道,是不被允许存在的。只要遇到了,他总是会就地诛杀,不会犹豫分毫。
竹俞一直都知道谢伏危就是这样的人,可每次听到他这般说了还是不怎么高兴。
他虽也不喜欢魔修妖修,但是更不喜欢这种不问原因是非的杀戮。
“……我与你们剑修没什么好说的,你爱怎么便怎么。反正到时候宗主他们追究起来这的灵剑是因何折损的,你别怪在我和苏师妹头上就成。”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牵连师妹分毫。”
竹俞听了他这话气得牙痒痒,什么叫不会牵连师妹分毫,所以他就可以放心牵连了是吧?
他刚要跳起反驳什么的时候,不知春不知感知到了什么。
突然剑锋一转,直直朝着竹俞身后位置给刺了过去。
竹俞面颊边的一缕头发被剑风削断掉落在了地上,他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
“谢伏危你他妈疯了吗?我招你惹你了?干什么突然让不知春刺过来?!”
“不是他。”
“是不知春自己觉察到了威胁。”
谢伏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苏灵先一步这么说道。
她感知到了另一把剑的剑气,正往不知春所在的方向过来。
剑冢里面到处都是剑气萦绕,要想感知一个人的气息,或者特定的一把剑很难。
除非那个人或者那把剑足够强,强到能够压制住所有的剑气。
――而此时朝着苏灵过来的就是这样一把足够强大的灵剑。
竹俞顺着苏灵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知春狠狠朝着一把月白色的长剑攻击过去。
那剑没有躲闪,似幻影一般骤然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让不知春扑了个空。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剑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落在了苏灵的身旁。
剑光映在少女的眉眼,她眼睫一动,剑刃便轻轻贴在了她的面颊。
微凉温和,像是月光落在她身上一般,说不出的柔软。
苏灵发现,在这把剑出现的瞬间,之前还蠢蠢欲动想要挑战不知春的灵剑骤然歇了心思,就这么安安分分在原地没有动弹分毫。
她一愣,抬眸看向了身旁的这把漂亮的长剑。
剑身是月白色的,还泛着些蓝色的光亮。上面刻着纹路,繁复精细,看不真切。
好像是谁的名字。
“竹师兄,你可认得这剑?”
苏灵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抬起手抚摸了下这把剑的剑身。
竹俞瞧清楚了那把剑上的纹路后,神情很是微妙。他没立刻回应苏灵,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瞥了一旁的谢伏危一眼。
青年脸色很沉,威压不受控制地将整个剑冢覆盖。
“师妹,这剑不好。我们换一把。”
他说着伸手将要将那把剑给拿走,不想他刚一动手,那剑似乎早就探知了他的想法。
它知道自己打不过谢伏危,直接将剑刃落在了苏灵的指尖。
那一下并不疼,却还是破了口子沁出了殷红的血珠。
血珠遇剑即融,沿着剑身是纹路一并,将月白色的剑身染上了瑰丽的色泽。
剑遇血结契。
如今契已成,就算苏灵想要另择其他的剑也没有办法了。
竹俞被这剑的行动力给弄得瞠目结舌,他知道千年的剑都是生了灵的,都有自己的意识。
可不想竟然还有主动结血契的剑,着实让他震惊。
“……这剑真神了,哈哈哈。”
他干笑了下,试图打断这诡异沉默的气氛。不想谢伏危的脸色更沉了。
要不是这剑已经和苏灵结了血契,他肯定直接动手断了它的剑灵。
现在这剑灵也能断,可结了血契的剑要是断了会反噬到正主身上。
苏灵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苏灵本身就打算选这把剑,觉得它通人性和自己挺有缘的。
不想如今这契已成,他们一人神情微妙,一人脸色沉郁,像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怒火似的。
“这剑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轻柔地抚摸着它的剑柄,它也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我看它还挺温顺乖巧的,你们为何见我择了它为剑这般神情?”
“这个嘛,这剑是温顺,威力也强劲。只是吧,它有些特殊……”
【你手中的那把名唤月见。】
【我手中这把为日晷。】
一个青衣少年从第八层缓缓走了上来,剑光映照在他的眉眼,瞧着温润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