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燕一听,惊讶地看着何东陵,“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东陵阴鸷地看着她:“你甚至连她的孩子都不打算放过,一生下来就想换掉!”
何燕燕吓得目瞪口呆,吕继军吓得目光呆滞!
何东陵继续阴鸷地道:“琴琴当年是如何死的,她与她两个女儿如何分离的,这些你比我更清楚!”
“我这一生最失败的就是没有管教好你们,让你们亲姐妹像仇人一样斗来斗去!”
“你们有什么好斗的?就为了男人,为了何家那点地位?那是你们的事!”
“琴琴都死了,她另一个女儿也死了,沈秋然又不稀罕回何家,她没有抢诗容的男人,是诗容要去抢她的男人,她没有一丝一毫得罪你,你干嘛非要置她于死地?!”
说到后面,何东陵情绪变得很激动,面部有些狰狞。
他瞪着眼睛,逼视何燕燕:“她能不计上一辈的恩怨,让诗容住进她的家来治病,刚才你也看到了,诗容在那里很开心,身体也有所好转!”
“这个时候,你都还要想着害死她,你是人吗?你配得起做诗容的母亲吗?”
“你收到电报是不是怀疑诗容出事?你那么爱诗容,为什么就不能包容一下沈秋然!她现在姓沈!不姓何,你干嘛非要杀她?你这么狠心,就不怕报应报在诗容身上吗!”
何燕燕被骂得脑子发懵,她怔怔地看着何东陵,“爸,我没有!我去了北省之后,什么都没有做。”
“你当初派人去河口镇杀她,你也不承认!”何东陵目光如炬,冒着怒火瞪着何燕燕低吼。
何东陵发怒的样子很可怕,吕继军默默退开半步,皱紧眉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枕边人会是这么心思歹毒的人。
他往病床上看去,那个躺在上面的女孩,跟何燕燕年轻时很像。
她是何燕燕的侄女,亲侄女,可何燕燕要杀她……吕继军不敢想,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何燕燕用力地攥紧拳头,她也很生气:“爸,我之前是害怕你知道她和那两个孩子的存在,想把她们干掉。她来到京市,我也想过为了让陆南承丧偶之后娶诗容杀了她!”
“可是诗容知道后,对我不亲,甚至还恨上了我,还绝食,还晕倒,我怕诗容出事,我就收了这些坏心思,我就没再害过沈秋然,这次她躺在这,跟我没关系!”
何东陵根本就不相信,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用全身的力气把这口气吐出来。
这样,他愤怒到指尖颤抖的心情才得到一丝半丁的平缓。
他眸光也随着心情平缓而变得平静,只是里面越发的森冷。
他紧紧抿着唇,冷冷地看着何燕燕。
何燕燕被他看得心里发慌,她急道:“爸,我之后真没有再害过沈秋然,她这次躺在这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你不能因为她一受伤一生病就赖我,你这样我很伤心。”
何东陵冷笑出声:“你伤心?你有心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狡辩?”
何东陵从他外套口袋摸出那只白银手镯,朝着何燕燕脸上扔去:“你看看这是什么!”
咣啷咣啷——
白银手镯砸到何燕燕的脸后,掉在了地上,发出让人心惊胆战的声响。
何燕燕低头,目光追逐着在地上滚动的手镯。
直到手镯依下来,躺在地上时,她才发觉,这只婴儿款式的手镯很眼熟。
她猛地过去弯身捡起来!
看着上面的“何”字,何燕燕愣住:“爸,这,这怎么回事?”
何东陵冷冷地斜视她:“害她的凶手掉还现场,警察同志捡到的,怎么?不是你那个?”
何燕燕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手镯,她和何琴琴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她的那个,让她弄坏了一边的边,她转着手镯看,边边真有被她弄坏的痕迹。
这是她的!
何燕燕脸色一变:“我的手镯一直放在我房间最底下的抽屉里锁着,凶手怎么会有?爸,我们家是不是进贼了?”
何东陵讥笑:“你认为是贼偷了你这只手镯,然后去杀害沈秋然,再然后落在了现场?”
“何燕燕,你不用狡辩了,在你回来前,我就已经跟警察说了。”
何东陵打了个指响,这时,数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同志鱼贯而入。
看着他们,何燕燕脸上的血色退尽,瞬间变得惨白,她着急地看着何东陵:“爸,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害沈秋然!”
何东陵转过身,决然地不再去看何燕燕。
何燕燕就这样,被警察同志带走。
吕继军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想替何燕燕求情,可是看到病床上的人,他又开不了口。
他不傻,刚才何东陵带他去看何诗容的那个家,就是这个女孩的家,这个女孩治疗他的诗容,让他的诗容住在她的家,他的媳妇还要害死人家,良心何在?正义何在?
他惭愧地看着何东陵,嘴唇动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何东陵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他紧跟着出去。
尔琴提着补品走进医院,迎面就看到何燕燕狼狈地被警察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