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金政委看着她,关心地问:“南承媳妇,你的伤没事吗?南承呢?”
“回政委,医生说我差点脑震荡,陆南承稍后会过来。”沈秋然态度不亢不卑,相比黄闻详的媳妇汪敏,她不知道有多从容和淡定。
金政委皱眉:“你自己摔得这么严重?”
沈秋然扫了一眼伍氏:“她拿石头砸我的,不是我摔的!”
伍氏一听,急了,声厉内茬:“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沈秋然冷冷地看了一眼汪敏,“她是你儿媳妇吧?当时她把全过程都看到了,你们可以问她,是我摔的,还是她婆婆拿砖头砸我的。”
汪敏想做透明人,被沈秋然提到,她怔了怔,心里十分纠结一会被问到,到底要不要说真话。
伍氏心里嘲笑沈秋然,汪敏是她儿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敢说出事情真相吗?
金政委严肃地看着汪敏:“汪敏同志,你是现在目击证人,你来说说当时发生的事。”
汪敏下意识看了一眼黄闻详。
黄闻详给她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
汪敏道:“我娘找到秋然嫂子就打要打然嫂子,秋然嫂子正当防卫,才推开我娘的……”
汪敏还没说完,伍氏就脸色大变,愤怒地瞪着汪敏:“你个贱货乱说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
伍氏这话一出,她的两个儿子脸色都变得好难看。
谁都不想自己的母亲叫自己的媳妇贱货……
金政委严厉地看着伍氏:“伍氏,请你注意言辞,这里不是你的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请你说话文明点!”
伍氏担心影响到儿子的前程,金政委这一训,她只好闭上了嘴。心里却恨极了汪敏,她已经想好一百种打骂汪敏的方法了。
“一营嫂子,对不起。”黄闻详看着沈秋然,一脸的愧疚,当他知道伍氏打人的原因时,他想死的心都有。
她娘可以造谣他,怎么可以去招摇一个无辜的女同志?
沈秋然淡淡地扫了一眼黄闻详,他就是早上送自行车到她家门口的那个哨兵,语气略带讽刺道:
“平时你帮军属大院的军嫂送信件,都是被当作跟军嫂偷情来处理的吗?如果是,这个工作真是太委屈你了。”
黄闻详很惭愧,只是低头不说话。
他刚才已经跟金政委他们说了自行车的事,他娘真的会想了,就他的那点工资,能买得起自行车?不存个三年五年都不敢去想。
“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那自行车是不是真的是你的?或许是你们串通好的说词呢?”伍氏喃喃地道。
那自行车就是她儿子黄闻才送的,如果不是,她儿子那半年的军饷都拿去哪里了?
沈秋然无视伍氏,她从她的外套口袋拿出那张签单送到金政委手上:“政委,这是我邮寄的签单,从南省河口镇邮局寄过来的,每到一个点都有人签名,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南省查。”
金政委接过签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把签单还给沈秋然。
他看着伍氏,严肃地道:“自行车的确是陆营长媳妇从南省寄过来的,邮局同志把自行车送到大院,黄闻详刚好值班,把自行车送到陆营长家,让陆营长媳妇签收,你却搞那么多事情出来,还动手打人。”
“签单也可以假的啊。”伍氏为自己狡辩。
“娘!”黄闻详脸色很淡:“我跟一营嫂子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伍氏突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要跳起来:“怎么没有?水玲都看到你和她进了小树林。”
“水玲是谁,我要见她。”沈秋然目光清冷:“我很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见到我和黄闻详同志进小树林的。”
金政委严厉声看向脸色很难看的黄闻才:“黄营长,去把你媳妇叫过来。”
“政委,我家媳妇出岛买粮食了,要晚上才回来。”黄闻才沉声道,他对他家媳妇失望透顶,刚到军属大院就搞那么多事情出来。
金政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喉,语气很严肃:“我相信陆营长媳妇的为人与作风,她不可能跟任何一个男同志进小树林的。黄营长,黄闻才,你们回去写一份检讨,平时要管一管自己的家属,不要给部队添麻烦,管教还是不听,就没必要让她们随军住进家属院。”
“金政委,一营嫂子,对不起!”黄闻详起身,很真诚地向沈秋然道歉。
沈秋然挑眉,“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冷淡地看着伍氏:“我要她跪着向我道歉。”
此话一出,除了金政委,其他人都怔了一下。
伍氏瞬间又怒了起来。
要不是黄闻才用眼神压住她,她现在已经要扑上去打沈秋然了。
跪下来道歉,有点过了。
金政委道:“伍氏回去写份三百字的检讨书交上来,现在当着我们的面,诚心给陆营长媳妇道歉。”
伍氏不服:“她打我,凭什么是我给她道歉?”
还要写三百字的检讨书……让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老太婆写检讨,这不是为难她,要了她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