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不会失眠的沈秋然,这一夜失眠了。
她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坐了一夜。
如果不是大宝小宝醒了,走到她面前仰起稚嫩的小脸蛋,叫着她“娘”,她都快成一具“忘夫石”了。
看着大宝小宝的小脸蛋,和清澈水灵的眼睛,沈秋然有一阵恍惚。
“娘,你眼睛又红又肿,是哭了吗?”小宝抓着沈秋然的手,担忧地问。
“娘,你干嘛哭了?”大宝满脸的紧张。
她们从来没见过娘哭,就算是被人欺负,娘也不会哭。
现在一想到娘哭,她们就很紧张,很担心,娘是不是被谁欺负狠了?
小宝伸出嫩嘟嘟的小手,想抚一抚沈秋然受伤的手臂,又怕小手弄到沈秋然的伤口,沈秋然会痛。
她只好双手捧着沈秋然的手臂,小脑袋凑过来,撅起嘴巴轻轻帮沈秋然吹吹。
吹了一下,她抬起头,关切地问沈秋然:“娘,是不是这里痛?小宝吹吹了,还痛吗?”
沈秋然目光落在两个孩子的小脸上,两个孩子不是她和陆南承生的,可是在这一刻,她的心坎柔了一下,泛起一股浓浓的母爱。
沈秋然对小宝柔柔一笑:“不痛了。”
然后,伸手,把两个孩子轻轻搂在怀里,笑道:“娘是昨晚睡觉前喝了太多的水,醒来眼睛都红肿了。以后啊,真不能在睡前喝太多水。”
说话时,心间涌起一丝夹杂着苦涩的想念。
她们虽然不是她和陆南承所生,可陆南承视她们为己出。
现在,“他”不在了,她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
沈秋然揉揉她们的小脑袋,“你们去洗漱,娘给伤口上些药,一会儿带你去阳阿姨家,你们跟娃儿哥哥玩,娘去学校,回来娘给你们买好吃的。”
大宝懂事地道:“娘去学校注意安全,我们不用吃零食也行的。”
大宝觉得她和小宝比村里好很多了。
村里的女孩子,都会被奶奶或娘骂赔钱货,还经常被打。
她们的爹,从来没打过她们。
娘自从上次答应过,不打她们后,就从来没有打过她们,还给她们买零食吃。
大宝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爹和娘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只要能跟爹和娘永远在一起,她不吃零食都可以的。
小宝伸出小胳膊,搂着沈秋然的腰,“我也是,只要娘跟爹好好的。”
沈秋然低头,心疼地看着她们。
她们是不是觉察出她最近跟陆南承的关系僵硬?
都说小孩子的心思是最敏感的,眼睛也是雪亮的,看来一点都没有错。
沈秋然轻松地说了句:“我和你们爹一直都好好的,你们爹回到部队了,工作繁忙,他每天训练,出任务,很辛苦很累的,我们要体谅他啊。”
“嗯,娘,我去洗漱了。”大宝乖巧地点头,牵着小宝的手去洗漱了,她们会刷牙洗脸梳头发了,不需要沈秋然帮忙。
沈秋然找出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水,棉签,给伤口消了毒,又洒上消炎药粉。
她低着头,清理得很专注,很认真。
原主这具身体很完美,她要好好保护好这具身体。
绝对不会因为,陆南承换了个人,她就虐待自己。
处理好伤口,她也去洗漱。
客厅的茶几上,留着陆南承写给她的小纸条。
陆南承说,半夜接到任务,他出任务去了……
沈秋然看着纸条上的字,僵硬地扯了扯嘴唇,出任务也好,免得这样相处起来,很尴尬。
她正想进厨房做早饭,外面就响起阳秦的声音。
沈秋然出来给阳秦开门,阳秦手里拿着一个铝饭盒:“我做了馒头,给你装了几个,你不用给孩子做早饭了,让孩子到我家吃。”
沈秋然也不跟阳秦客气,她把家里多的钥匙,抽了一条给阳秦,“我去学校时,就麻烦阳大姐了,这是我家钥匙,你拿着,方便大宝小宝回家。她们爹昨晚出任务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阳秦接过钥匙,看着沈秋然眼睛红肿,提了一嘴:“你和陆营长吵架了吗?”
说完,还留意到沈秋然手臂上的伤口:“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不会是陆营长打的吧?
一想到陆营长会打媳妇,阳秦的眼睛就瞪大。
“昨天在河边被一头水牛撞的。”沈秋然风轻云淡地道,心里苦笑,她现在倒是想跟陆南承像平常的夫妻一样吵一架,可现在的陆南承不是她的陆南承,她哪好意思跟一个救了自己,死后重生来这里的男人吵架?
“我也听说了,岛上的岛民都靠牛来犁田,基本家家户户都养有牛,你平时出去,别穿红衣服,牛见到红衣服,就喜欢攻击,你昨天是不是穿红衣服了?”阳秦道。
沈秋然昨天没穿红衣服,是何诗容昨天穿了一件桃色裙子。
显眼包。
她没有回应,阳秦就当是了,“你穿红衣服见到牛时,远远就要躲起来,不让牛发现,让它发现,有你跑的。”
沈秋然笑道:“那我以后都不穿红衣服了,阳大姐,我去学校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