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秋然躺下床。
她并不困,也不想睡。
她躺下床,是不想再理陆南承,她不喜欢陆南承突然变得对他不亲。
这样让她很不爽!
按理说,他刚醒过来,对她很亲才对的。
瞧瞧,他看她的都是些什么眼神!
就算是睡傻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还在,他不应该是劫后余生后更加珍惜他们,更加疼爱他?
他就不心疼,她和大宝小宝连续坐了七八天的火车到这里陪他?
想想就气!
沈秋然负气地翻过身,给陆南承一个冷背影。
陆南承坐在病床上,眉毛不展地看着她。
其实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很宠爱他媳妇的。
还存留着大量的爱意在,看她生气的样子,觉得可爱,嘴角不由扬起。
陆南承的确是躺麻了,他双手扶着床边,轻轻把大长腿挪下来。
双腿着地时,他也是动作轻轻地站起来。
沈秋然听到他下床的声音,有些担心他躺太久,突然起身会不会晕过去?
她想转过身,看看他。
可肚子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气,她忍着没有转过身。
随后,她听到男人走路时,脚板轻轻拖着地面的声音。
站起身后,陆南承只觉得双腿有些无力。
他站在原地动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影响他活动,他才迈步行走。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又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诧异,这具身体,无论是体力,还是感受,还是身材……都跟是他自己一样!
他在病房内走了几圈,看到木桌上面,刚好放着一面镜子。
他走过去拿起来。
当他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愕然!
镜子里的,完完整整就是他的脸!
他仔细观察着镜子里的脸,就连耳垂那颗痣也在——
***
周启明拿着介绍信,来到“壹和堂”药馆。
壹和堂药馆是京市闻名的,里面的中医至少有几十年经验,病案都是很牛逼的。
壹和堂的负责人韦学纲正好跟周启明的舅舅是朋友。
看了周启明的信,韦学纲看向站在周启明身边的李雪莲。
李雪莲现在收敛了她身上的那股傲气,安安静静,看去挺乖巧好学的。
“你懂中医?”韦学纲问李雪莲,壹和堂每年都会招几名真心想学中医的学生,学习优异的,会推荐到各卫生院去坐班看诊,还可以自考进医学院,毕业后能进正规的大医院,像县城,市里的人民医院,各地区的军医院等。
李雪莲谦虚地道:“我自小跟我爷爷学习、出诊,近两年来,爷爷让我自个儿出诊,有着几个不错的病案。我目前的能力有限,想到壹和堂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帮助更多的人。”
“你户口是农村的,只有这份介绍信,你现在只能在壹和堂做临走的学徒,愿意吗?”韦学纲问。
“愿意的,只要有学习的机会,我都会好好珍惜的。”李雪莲笑道,眼里明亮有光,真诚如实,给人一种,她很热爱医学,也很崇拜医学。
韦学纲很满意她的态度,他指了指壹和堂里面,坐在角落的一个老妇人,“你去给她看诊,如果能准确地判断她患的是什么病,你就可以留下来。”
“好。”李雪莲自信地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到那位老妇人面前,她弯下腰身,对老妇人微笑:“大姐,我现在给你看诊,你方便吗?”
来壹和堂看诊的人,都是需要排队的。
平时人很多,老妇人已经排了许多了,想着家里的孙子要放学了,她还急着回去做饭给孙子吃呢。
李雪莲过来这么问她,她毫不犹豫就点头答应:“方便,方便。”
李雪莲想着韦学纲在看着她,她就在老妇人旁边坐下,笑道:“我先帮你把脉。”
老妇人伸手出来,李雪莲也不嫌弃,轻握着老妇人的手腕轻放在她的大腿上。
她认真地老妇人把脉。
事后,她微微挑眉。
从老妇人的脉象来推断,是平脉,不浮不沉,节律均匀,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老妇人并没有患上什么疾病。
她结束把脉后,对老妇人笑道:“把舌头伸出来。”
脉象是正常的,那就要观察舌头。
《辨舌指南》中有记载:辨舌质可辨五脏之虚实,视舌苔可察六淫之深浅。
老妇人伸出舌头。
李雪莲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眼底划过一抹深沉。
老妇人舌色暗红,舌面湿润,舌中部有着薄薄的一层腻苔。
拥有这种暗淡舌,薄腻舌的患者,多数为正气亏虚、心血不足。
李雪莲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观察一番老妇人的脸上后,调整了一下表情,笑问:“大姐,你最近是不是胃口就差,记忆力减退,全身乏力,大便异常?”
老妇人听了,看着李雪莲的眼睛亮了一下,“小姑娘,你全说对了,尤其是记忆力,有时候忘东忘西,可我儿子跟我儿媳说我是老年痴呆,我还没老啊,怎么会老年痴呆?我不信,才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