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很足,她再也睡不着,于是起来,拿着手电筒来到凉亭乘凉。
坐在凉亭里,愈发相信陆南承。
想到那个滚床单的梦,她就羞羞。
沈秋然轻轻拍了拍有些热的脸蛋,真是小色女一枚。
乘了一会儿凉,她进了陆南承的那间屋。
在木桌的抽屉里找出信纸跟笔,她给陆南承回信。
跟陆南承讲今天剖腹产手术的事,跟他讲沈秋意带大丫回水塘村被王金海打的事,跟他讲大宝小宝最后胃口好身体棒的事。
最后,才跟他提,周章说收买陆平刺杀他的凶手有六个手指的事,这是一封充满日常味道的信,但也写了满满两页。
写完信,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听见远处传来鸡啼。
再过了一会儿,安静的村子,渐渐有了人语声。
沈秋意也起床了,听到她在厨房忙活的声音。
沈秋然在陆南承的床上躺下,天亮了,有些困意,就是睡不着,她只好闭目养神。
这次闭上眼睛,脑子总是浮现出她给田琴琴手术的画面——
太阳从东边升起,早晨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大地上。
沈秋然才起来,走出屋。
沈秋意已经吃过早饭,准备带猪肝去交给国营饭店。
见到沈秋然,沈秋意眼里带着无尽的崇拜。
她昨天送药给禾春花时,禾春花在跟邻居描述着沈秋然剖开田琴琴肚皮,抱出孩子的事。
禾春花讲得很激动,邻居听得很刺激,很惊人。
年轻一些的,知道这叫做手术。
老一辈,没上过学,也不识字的,就觉得这样很玄乎。
肚皮剖开了,田琴琴竟然没死?
沈秋然的形象,在禾春花的描述中,突然变得高大上起来。
“这是你姐夫的地址,你交了猪肝后,邮局帮我把信给寄了。”沈秋然把信交给沈秋意。
沈秋意想说不会寄,可想到沈秋然现在是孕妇,来回奔波不好,反正她又要去镇上的,就顺带寄吧,她不会寄,可以问邮局的同志啊。
沈秋意出发去镇上后,沈秋然跟大宝小宝在家里吃早饭。
上午时分。
村口出现两名陌生人。
一名老人,跟一名年轻姑娘。
他们就是南俊峰和南瓜。
南俊峰刚好逮着陈寡妇打听沈秋然的事。
陈寡妇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南俊峰脸上起了满满的红诊,又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眉宇间全是疲倦,他这样没有陆南承的影子在,陈寡妇就看不出来,南俊峰跟陆南承相似,她只是看两位衣着整齐,气质也不像农村人,想着应该来找沈秋然看病的。
陈寡妇夸张地讲着沈秋然的医术通天:“女人下身流血几个月不止,她几包药就能治好,女人几年生不了孩子,她几包药就能治好,我儿子晕倒,也是她抢救过来的,昨天村里有一产妇,怀的三胞胎,难产,孩子生不出来,她拿刀子划开肚皮,把孩子抱了出来,最后,产妇和孩子都平安无事……”
南瓜插嘴:“那是剖宫产手术。”
没想到,沈秋然这么厉害!
陈寡妇好像在吹着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仰起下巴:“我不懂这叫什么术,但秋然真的太厉害了。”
南俊峰问:“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小时候是不是上过很厉害的学校?”
陈寡妇呸了一声,大大咧咧,声情并茂地说:“哪有学上?她是水塘村周氏在小山路捡回来养的弃婴,周氏连亲生女儿都虐待,养女更不用说了……”
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