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到了六十岁的陆南承!
眼前这个老人家,就算跟陆南承相差几十岁,也能一眼看出他们很相似,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沈秋然打死都不信。
沈秋然也没有多管闲事,主动上前询问老人家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身世这种东西,可有可无,家人这种生物,相不相认,都无所谓,好的家人,能让你一世平安,不好的家人,能让你一命呜呼。
她的经历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
虽然何东陵亲自上门,要求她跟他回京市生活。
但她知道,原主从小就不是在何东陵身边长大的,就算回到何家,何东陵也未必疼爱她比疼爱别的外孙多。
甚至还会因为,养在身边的有感情,没有养在身边的没感情,她回去,只会给他们本就宁静的家庭带来诧异的气氛。
只要何燕燕不过来找她麻烦,她绝对不会坏到想去消灭何燕燕。
所以,她很满足目前这样的生活。
她相信,陆南承跟她一样,都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至于两个人的亲生父母,身世是啥,他们都不在乎。
什么城里人,豪门,她和陆南承都不在乎,他们做不了富二代,但可以努力发家致富,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富二代,富三代,富四代……
沈秋然若无其事地去打水。
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见到老人家,眼里那抹一闪而过的震惊,给老人家捕捉到了。
老人家面色深沉,微微地挑了一下眉。
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到河口镇走一趟。
因为,他曾经最爱的女人,永远安葬在了那里——
二十八年了,不知不觉,她已经离开了二十八年。
想到她,老人心口揪痛,咳了几声,他这个岁数,应该也快去去与她相聚了——
“爸,喝口水吧。”坐在老人旁边的,是一位清秀的年轻姑娘。
听到老人咳嗽,她赶紧拿出水杯,拧开杯盖把杯子递到老人家嘴边。
老人接过水杯,轻抿了一口润喉,“我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坐火车来看你大娘。”
女孩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包饼干,打开饼干袋子,拿出一块递给老人:“爸你别胡说,你身子骨那么硬朗,怎会不能继续坐火车?你要是嫌弃火车坐得累,明年我让大哥亲自开车,把你送过来。”
老人拿起饼干,咬了一口,在嘴里慢慢咀嚼,“你大哥常年在部队,哪有时间来这边?”
老人年轻时,身体很健康,东南西北的闯,都不会落下什么病。
十年前开始,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毛病,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闹病,一路上,老人都是吃从京市带来的饼干,吃到嘴巴发苦。
女孩的行李包,装了几个水壶,这些水都是从家里带出来的,都快喝完了。
“到了河口镇,找招待所住下,我们就去吃饭。”老人道。
他每次闹病,不是腹泻呕吐,就全身长红疹,他在火车上不敢吃其它食物,是在火车上跑厕所不方便,还会给其他乘客带来不便。
其实他带了止泻药和止痒药,可有时候,服用这些药,都没效果。
这时候,4号车厢传来一阵轰然。
有人大喊:“晕倒了,晕倒了!”
有人大喊:“救命救命!乘务员快来救命!”
老人坐久了,想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起身来到了4号车厢,看到4号车厢的乘客都围在了一起,其他车厢的乘客,也有跟他一样过来看热闹。
他听到有一道年轻清脆的声音,焦急地道:“病人需要空气流通,麻烦大家都散开,不要围在一起!”
这时候乘务人员也过来了,听了这道声音,就把围成一堆的人驱赶散。
人群散开之后,老人看到了沈秋然,沈秋然正在抢救一名,看去就要晕倒,呼吸很困难的病人。
只见她弯腰蹲在病人的旁边,在给病人按压穴位。
病人的家属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经过一番抢救,病人总算呼吸顺畅,沈秋然才起身,对病人的家属的道:“让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打开窗户让他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病人患有肺热型的哮喘病,这节车厢,有人脱鞋睡觉,有人抽烟,还有两个带有鸡鸭,空气很是浑浊。
之前开窗户,空气还算流通,晚上之后,坐在靠窗户的乘客,他不敢看外面的黑景,就把窗户关上了,导致车厢里面的空气闷热。
患者本身就是病发才到市里面的医院看病,坐车返回县城的。
车厢闷热的空气对他很不利。
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胸口发闷时就马上服了药,但药还没起效他就要晕过去。
刚好沈秋然打水回来,及时抢救了他,否则他会出现休克。
他的家人,感激地连连向沈秋元道谢。
还要给沈秋然三块钱作为救命费,沈秋然拒绝:“嫂子,这钱你拿回去吧,我只是举手之劳,做我应该做的事情。”
沈秋然不可能会收这一笔救命费的,她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