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已经耽误了一个星期了,再不赶紧回部队,上级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沈秋然心里失落了一下,但还是催促陆南承赶紧出发。
军嫂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离别,失落,思念,寂寞……这些都是军嫂最基本要承受的。
陆南承上前来,把她紧紧拥入怀:“他们已经解决,你不会再见到他们,但你平时也要多加小心,别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也不要再上当。”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犹如冬日里的阳光,照进沈秋然的心里,让沈秋然整个人都被温暖包围。
沈秋然明白他说的每一句话,她在他怀里点点头,“我都听你的,我把你给我的弯刀,随身带在身上。”
陆南承把那个男人的弯刀缴了后,给了她。
那把弯刀很大,随身带是不可是随身带的,太显眼,太高调了。
两个人相拥,说了好一会情话,再彼此叮嘱对方,万事要小心,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沈秋然带着大宝小宝,和沈秋意坐上了赵丽昆的车,陆南承坐上了那辆吉普车。
两辆车从医院开出来,一个往北方的京城那个方向开去,一个往南方的河口镇开去……
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心也越来越空荡……
沈秋然左右抱着两个孩子,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她怕看到陆南承的车,离自己渐渐远去的情景,心里会越来越难受。
陆南承坐在后排,一直转过头,通过车尾的透明玻璃,看着后面远去的那辆车。
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他视线,他才缓缓转过头。
第一次尝试,离别时,胸口是那么的沉闷。
——
回到虎山村,已经是傍晚,村民都下工了。
沈秋然在知青点遇刺,虎山村已经传出很多版本。
其中说杀她的是她的姘头或是她亲生父亲的版本热度最高。
陈寡妇和陈冲,天天都来到沈秋然家里等她。
他们挺担心她的。
看到有车子往这边开来,陈寡妇和陈冲都迎了上来。
等沈秋然下车,陈寡妇过去,上上下下打量她,见她没事,陈寡妇才放心。
陈寡妇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也不等沈秋然进屋,她直接问道:“秋然,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沈秋然边跨进院子边道,“京城派来的。”
陈寡妇一拍大腿,大声地道:“京城派来的,那肯定是你亲生父母那边的人,肯定不是你的姘头。”
姘头?
沈秋然微愣。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陈寡妇。
再结合陈寡妇高声“宣布”是京城派来的,沈秋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村民又在传一些对她不好的传言。
沈秋然一笑,“说是姘头的,太看得起我了。”
她像那种勾三搭四的人吗?
她的眼光有那么差吗?放着陆南承不要?跟像牛一样的男人处姘头?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赵丽昆把车掉头,听了陈寡妇的话,也猜出虎山村传出对沈秋然不好的传言。
沈秋然现在不仅是老陆的媳妇,还是他妹妹的朋友,赵丽昆觉得,于情于理,他都要替沈秋然说一句话。
他把头从车窗探出来,严肃地看着陈寡妇:“凶手已经被枪毙,所以你们别去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被抓住,一定会被拉去枪毙的。”
陈寡妇吓得脸色一变,赶紧对赵丽昆摆摆手,“我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公安同志,你别看我大大咧咧,其实我担子很小的。”
赵丽昆表情更加严肃,“也别乱造谣,实事求是,乱造谣毁妇女的名誉也是犯罪。”
陈寡妇连连点头,“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也是妇女,肯定不会去造谣妇女的!”
沈秋然站在院子里,看着赵丽昆一本认真地吓唬陈寡妇,就忍不住偷笑。
赵丽昆启动身子离开,陈寡妇才抖着一双腿走进院子。
她拍了拍胸口,吐了一口气,“公安同志真的很吓人,那表情,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敢喘气。”
说完,陈寡妇抬头,问沈秋然:“南承呢?他不跟你回来吗?”
沈秋然站在菜园子旁边,几日不在家,菜园子的菜都长得这么好了。
看着绿莹莹的叶子青,她心情变好:“他回部队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几日担忧得睡不好觉。”
沈秋然回头,微笑地看着陈寡妇:“有劳陈嫂费心了,今晚就留下来吃饭吧,我从县城买了两块五花肉。”
陈寡妇摆手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有粮食,我和陈冲回去煮点米粥吃就行了。”
“这些天也辛苦陈冲陪秋意去镇上,陈嫂就不用跟我客气,我们都在同一条村子生活,平时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偶尔聚在一起吃顿饭也是正常的。”
陈寡妇觉得沈秋然的声音很好吃,听了很舒服。
她点点头,轻轻地舔了舔唇,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好吧,其实我也很久没吃过肉了,听你说买了两条五花肉,我还流口水了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