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明立在床前,眸光沉沉地锁在李雪莲的脸上。
李雪连靠着床头坐着,本来看到她脸色惨白,他是有些心疼的。
他也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因为孩子没了,而去迁怒她。
可是,他从她眼里,看到了冷漠的呆滞。
她完全没有因为失去孩子,而流露出一丝的难过之情。
周启明挑眉,目光从心疼变成了讥讽,“昨晚你在屋里偷偷喝酒,你是怕你家人说你,才不出去洗澡的。”
李雪莲抬眸,淡淡地看着周启明,声音有些干哑,“是又怎样?”
周启明握紧拳头,愤怒地看着她:“你明知道怀孕不能喝酒,你还喝,你压根就是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李雪莲本来就是不想把孩子生下来。
不过,她昨晚喝酒,并不是想弄流产,她是知道陆南承要离开,心烦,心痛,才喝的。
她一直不想把孩子生下来,可真的当孩子没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李雪莲,你是不是故意摔跤的?”周启明目光赤红地质问她。
“……”
李雪莲没有回应他,故意,不故意,结果都是一样,孩子已经没了,她也懒得解释。
她的沉默,像把尖刀扎进周启明的心里。
周启明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开口:“你要是不想跟我过,我们现在就去公社写离婚证明!”
李雪莲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她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周启明:“你要跟我离婚?”
周启明眼里,脸上,全是讽刺:“昨晚你可热情了,抱着我求我不要停下来,嘴里却不停地叫着陆南承的名字。”
李雪莲瞳孔微微一缩,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周启明的话,像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让她羞愤。
“李雪莲,你以为陆南承是捡垃圾的吗?放着沈秋然不要,要你这个残花败柳?”
李雪莲愠怒:“你说谁是残花败柳?”
周启明看着李雪莲的眼神,没有丝毫的爱意,说的话也粗俗难听:“你啊!你就是残花败柳!被我操几百次了,还不是残花败柳?你全身上下,哪一点比得过沈秋然的?”
“陆南承除非脑子进水,才会抛弃沈秋然选择你。现在谁不知道你被我操过?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陆南承怕呢,好好的黄花闺女不要,要你这个被我操过无数次的女人。”
从认识周启明起,周启明对自己就是百依百顺,现在突然用讽刺、不屑、冷漠的神态跟她说话,还是说这么难听的话,李雪莲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她颤抖地指着屋外,阴冷地瞪着周启明:“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不要回这里睡!”
“哼!”周启明冷哼一声,甩手离开这里。
张芬和彭氏一直在堂屋等着他。
李雪莲的孩子没了,对她们也是不小的打击。
李雪莲躺在床上,不肯喝姜汤,也不肯跟她们说话。
她们以为李雪莲是失去了孩子伤心过度,匆匆忙忙把周启明从小学叫回来,让他安慰安慰李雪莲。
现在她们见周启明脸色不好,彭氏上前问:“启明,是不是雪莲对你耍脾气了?你多担当担当,孩子没了,痛在她心,也痛在她身。”
周启明眼底划过一抹冷笑,脸上却摆出一副委屈,生气的样子,“雪莲昨晚喝了很多烧酒,今天又故意摔跤,她一直不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故意让自己流产的。”
彭氏和张芬一听,脸色大变。
有点不敢相信周启明说的话,彭氏激动地开口:“不可能!雪莲不是那样的人!”
张芬喃喃自语:“雪莲很乖的,她从来不喝酒。”
周启明心中冷笑,李雪莲的乖,都是表面的,实则她内心龌龊得很!
“她昨天听到陆南承要回部队,难过到不顾自己是孕妇喝了酒,还把我当成陆南承,抱着我一直喊着陆南承的名字。”周启明大声道。
他的自尊全都被李雪莲踩在地上摩擦了,他很生气。
他自认身体很强壮,能够满足她,可她却在跟他做时,喊着陆南承的名字,他受不了,他也相信,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有几个年老的村民在堂屋坐着等李设看病。
彭氏生怕他们听了,会给李雪莲造谣,彭氏赶紧给周启明使脸色,“启明,是你喝醉出现幻觉了吧?雪莲是爱你的,她今天摔跤也是不小心……”
周启明看懂了彭氏的眼色,但他却不给彭氏的面子。
他打算破罐子硬摔,让大家都知道李雪莲的真面目,只有这样,才能把李雪莲身上的刺磨平,她才不会把心思放在别的男人身上。
周启明打断彭氏,“奶奶,你别哄我了,你们看到的是雪莲的表面,我每晚都跟她住一张床,我看到的是她的内心,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一直惦记着陆南承。每次同房,她都是在享受着我的身体,喊着陆南承的名字。”
说完,丢下像被雷劈的彭氏和张花,大步朝院子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他纠结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看着彭氏和张芬,冷声开口:“雪莲刚才跟我说,让我不要再回来睡,以后我会在学校睡,她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