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莲被打懵了。
在场的人也懵了。
沈秋然居然打李雪莲,还把李雪莲的脸,打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李雪莲脑袋一片空白,脸上和嘴角都传来火辣辣的剧痛。
她久久才回过神来,捂着发疼的脸,朝沈秋然瞪大的双眼,有震惊,有憎恨,有愤怒,有不甘:“你、你打我?”
她从小在村里被村民捧着,夸着长大的。
长大后,因为自己懂得治病,她成了村里的小公主。
没人敢欺负她,没人敢说她坏话。
现在,沈秋然竟然当着村民的面,打她。
李雪莲心中恨极,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耻辱?这种委屈?
沈秋然眼里没有一丝温度,看着李雪莲就像看一条死狗一样冰冷:
“我打你还是轻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无知会害死人?你不会救人,就给我滚一边去,不要在旁边对我指手划脚。”
“陈冲那是心脏骤停才晕倒的,要争分夺秒地抢救,他那种情况,十分钟之内抢救不回来就要归西了!”
李雪莲双眼赤红,满脸地委屈:“我的诊断是中暑……”
“按照你说的,把陈冲抬回去,再来针灸,都不知道是多少分钟的事了,你这样做,陈冲只会死!”沈秋然打断李雪莲的话,不想看到她白莲花的委屈样,直接离开。
陆南承赶紧过去,搂住她的腰身:“肩膀出血了。”
“没事,又不是腿出血,我能走。”
可陆南承就是不松手。
沈秋意心疼地跟上去,嘴里还不忘说道:“我姐胳膊的伤很严重,救陈冲时肯定弄裂伤口了,血都流出来了。”
“拽什么拽?每个人诊断不一样,治疗方法自然也会不一样。”王燕过来,安慰李雪莲:“雪莲,不要理会沈秋然那种女人,救过几个人就很了不起似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王燕的话,反而没有安慰到李雪莲,只会让李雪莲心中更加憎恨。
能救过几个人,真的很了不起——
沈明霞像看蠢货一样看着王燕:你就等着吧,看看李雪莲能不能把生不了孩子的病治好。
陈寡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儿子被抬回去了,她还是腿软坐在地上起不来。
但沈秋然和沈秋意的话,她听进去了。
她心里愧疚不已,嚎啕大哭。
回到家,沈秋然趁陆南承不注意时,从空间买了一瓶硝酸甘油片。
她是觉得陆南承不注意,其实陆南承双眼厉害着,默默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把硝酸甘油片交给沈秋意:“你把这药拿去给陈冲,让他每天放一片在舌下含着。药和抢救费,一共三块钱,记得把钱要回来。”
沈秋意拿着药,挺了挺胸脯,对沈秋然道:“放心吧,陈寡妇不给我三块钱,我就不把药给她。”
沈秋意走后,陆南承直接把沈秋然拉进屋里:“解开衣服,让我看看伤口。”
沈秋然一边解扣子,一边调戏他:“这么迫不及待,是不是想念我的身体了?”
陆南承沉默,没有回应她的话。
在县医院那些天,都是他在帮她处理伤口。
为了调戏他,明明露出个肩膀就行,她非要把衣服往下拉——
现在也是,把衣领使劲往下拽,胸前若隐若现。
陆南承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移开她的肩膀。
一看她的伤口,他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形。
裂开了。
脓血渗出来了。
他拿起干净的毛巾,轻轻地帮她擦拭伤口边的血。
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陆南承眉梢挑得很高:“很痛?”
“当然,二次裂开的伤口,比刚受伤时还要痛。”因为痛,沈秋然本来想调戏他的心情也被浇灭。
她不吭声地坐在那里,任由陆南承处理她的伤口。
她也没再继续拉扯滑到胸口的衣服,所以衣服滑落到她腰间,她也没有觉察。
陆南承处理好伤口,目光只是稍稍移了下,就看到了她胸前大片好风景。
他整个人一惊,像是吓到了。
猛地退后一步。
但他忘了自己没的持拐杖,退后时,踉跄了下,跌坐在身后的竹椅上。
动作很响,竹椅都差点承受不住他的体重。
沈秋然有些分神,被陆南承这动静一弄,才回过神来。
看到坐在竹椅上,神情显得有些慌张的陆南承:“怎么了?”
陆南承不敢看她,别开脸,声音沙哑,听去有些干渴:“你、你穿、穿好衣服!”
一贯遇事都能保持沉静的陆南承,最近面对她时,总是心慌慌。
“哦……”沈秋然心中疑惑,让她穿好衣服就穿好衣服,他那是什么表情?
她低头拉扯衣领时,瞬间怔住。
脑子嗡地一响。
再抬眼看陆南承时,才发现,陆南承整张脸都充血一般的红。
耳根,脖子,没有一处是正常的肤色。
他的额前,似乎还冒着细细的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