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夜没有,甚至没有抬头看姜昱一眼。
姜昱何曾被人这样视过,但这世上从来是实力为尊,纵使心不甘,也只能暗暗咬了咬牙,再拜下身,搀扶着老内侍离去。
姜宣望着的背影,眼神幽深。
而安陵静全然不觉兄弟二人的暗潮汹涌,幸灾乐祸:“今日总算叫姜昱也吃了个闷亏!”
就算姜昱修为更,在朝上的建树也胜过兄长,也不必都要踩着兄长吧。只有兄长素来大度,才会任在自面前放肆。
安陵静与姜宣亲近,自是站在这边,对姜昱殊好感,见吃瘪,自是欢喜。
姬扶夜此时已经将辰宿台上星图尽数记住,看向姜宣,神情淡淡:“国师在何处?”
在姜昱出现的那一刻,姬扶夜便已经明白,今日姜宣主提起天选复试一,原来是想借势。
姜宣当然不认为自能瞒过姬扶夜,当然也知自今日如此利用,会让离央和姬扶夜对失了好感。
但权衡利弊后,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魏老死后,身边便没有能够信任的洞虚修士坐镇。青夜虽然忠心,但不过元婴修为,不足以震慑姜昱和其一干对王位虎视眈眈的人。
跟在姜昱身后的,正是最信任的洞虚境修士,今日发在齐王宫的一幕,必定被数在暗处窥伺的目光看在眼。
在查清一切前,谁都不敢轻易对姜宣,这便能给争取到如今最需要的东西——时。
离央和姬扶夜不过一两日之便会离去,一旦们离开,姜宣身边便是危机四伏。
今日之的确如所料一般发展,但至此,也失了姬扶夜和离央的好感。
没有人会喜欢被算计利用。
姜宣向两人俯身:“今日之皆为我之过,请二位尊上原谅。”
不打算狡辩,到了这个时候,大大方方地承认总比费尽心思借解释的姿态要好看些许。
离央的神情很是平静,脸上未见任何怒意。
于她而言,与齐宣只是萍水相逢,出相助也不过是银货两讫的交易,并什么更深的关系。
而离央的情绪,一向不会为关之人而。
安陵静却听得一头雾水,兄长为什么要歉?方才是姜昱上前挑衅,兄长又不曾做错什么。
“你可知国师现在何处。”不等她想明白,姬扶夜已经淡淡问。
姜宣便当即唤来一名宫,低声问起酆都的行踪。
这并不算什么秘闻,宫屈膝行礼,答:“回大公子,国师进宫之后,便前往拜见王上,如今仍在殿。”
不必姬扶夜开,姜宣便解下腰令牌交给身后青夜,吩咐:“你带两位尊上前去与国师一见。”
青夜接过令牌,神情却有些犹豫:“公子……”
“这是王宫,何人敢在此行凶?”齐宣笑,倘若真的有人大胆到在齐王宫公然,那便不是一个青夜能护住的了。
青夜抱拳:“是。”
“阿离。”
姬扶夜唤了一声,离央便将看向天际的目光收回,跟在身后离去。
鸦羽般的长发被风拂起,姜宣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
阿离姑娘眼,能看见的,好像只有山海君一人。
想来,入得了她心的,也只有山海君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