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阿离。”姬扶夜俯身,将甜汤递离央手边。
离央正要接过,他却又:“不如我喂你?”
这话惹来离央一个冷眼,姬扶夜笑笑,将白瓷碗放进她手中。
安陵静看着两人完全无视了自己,而离央还姿态悠然地饮下一勺甜汤,她胸口伏,红着眼圈:“你们欺负人!”
她眼泪将要滚落,离央皱了皱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憋回去。”
安陵静浑身一抖,吸了吸鼻子,竟是真的不敢再哭了。
也是这时,得了消息的姜宣领着人快步赶来,远远瞧了安陵静狼狈的模样,反而松了口气。
看她还活蹦乱跳的,应该不曾生出么大事。
姜宣清楚,以离央和姬扶夜的修为,不安陵静,就是整个齐国要覆灭,也不过他们一念之间。
安陵静他来了,好像看了靠山,当即告状:“兄长,他们欺负我!”
“胡闹!”姜宣冷声,“这二位尊上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谁许你来他们面前放肆的?”
救命恩人?
安陵静这时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误会了,她之前姜宣府中下人采买衣裙钗环,还以为他是此番游历带回了美人要金屋藏娇……
知是自己生了误会,安陵静顿时气势全无,她怜兮兮地看向姜宣:“兄长……”
姜宣对她也算了解,知她今日气势汹汹前来,大约是为误会了自己阿离姑娘的关系。此时安陵静浑身泥泞,异常狼狈,心中升的怒气也渐消了。
他躬身向离央一礼:“静儿幼,还望阿离姑娘能看她幼的份上,原谅她一次。”
不是姜宣瞧不安陵静,实是以离央和姬扶夜的实力,安陵静绝无能他们面前讨得了好。
离央缓缓将甜汤喝了一半,觉得有些腻,便又还给姬扶夜。姬扶夜丝毫也不嫌弃,就着碗将剩下的甜汤喝了个干净。
这个是他和阿离一用过的碗,值得珍藏。姬扶夜弹指一个水诀,将巧的白瓷碗放进纳戒之中。
两人的动作很是平常,姜宣的心却不由高高悬。
“带她走吧。”离央终于抬眸,平静,“有下次。”
姜宣心中一凛:“阿离姑娘放心,绝不会有下次。”
这次是他疏忽了,才会让安陵静闯入客院之中,扰了离央。
姜宣回身看向安陵静,只她不仅衣裙泥泞,连头发上也未能幸免,好不狼狈。而安陵静哭丧着脸看着他:“兄长,避尘诀用……”
姜宣只好再向离央一拜,不等他开口,离央便:“回去洗了便是。”
原是如此,姜宣松了口气,示侍女将安陵静带下去,他自己却有离开。
他本就有话要问过离央姬扶夜,便正好此时了。
“国师之故,都城之中每都会进行一场天选之试,选出有天赋者入知梦楼。今日正是复试,二位尊上愿前去王宫一观?”姜宣问。
“天选复试?”姬扶夜看着他,忽地笑了笑,“那今日,国师会前往?”
“既是择选入知梦楼的弟子,国师自然会前往。”姜宣恭敬答,他猜得果然不错,山海君选择留下,是知梦楼国师之故。
只是……山海君为何会对国师有兴趣?
哪怕国师颇受齐王倚重,齐国权势滔天,终究不过是凡人罢了。
“复试何时?”姬扶夜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姜宣又:“就今日午后。”
“好。”姬扶夜含笑,“我和阿离会随公子前去一观。”
他目光下,姜宣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好像都无所遁形。
当姜宣带着侍女退去,院中立时安静下来。
“你的修为恢复得如何?”离央轻声。
“已恢复了。”姬扶夜站她身后,嘴边噙着一抹笑,阿离这是关心自己吧。
另一边,花厅之中,沐浴完毕的安陵静换了一身干净衣裙,姜宣前来,她眼神一亮:“兄长!”
姜宣示她坐下:“你平日任性也就罢了,客院中两位尊上修为深不测,你如何敢去招惹他们?”
安陵静悻悻:“我这不是误会了吗……”
姜宣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另一件事:“你究竟做了么,才会叫阿离姑娘恼了,叫你栽进泥坑里?”
阿离姑娘轻易应当不会安陵静计较才是。
安陵静便将昨日临淄郊外的事告诉了他。
“城外的路本就泥泞,我也不是故的嘛……”安陵静低声嘟囔。
她心中不由自有些发虚,按理来,她当时应该停下马车人歉,但为瞧着离央打扮简单,身份或许不高,这才有理会。
姜宣一怔,若非如此,离央和姬扶夜不会去林中山泉,也不会恰好救下他和青夜。
世间之事,当真是奇妙。
“此事,我还要谢过你。”姜宣笑。“若非是你,我恐怕进不了临淄城。”
安陵静听得似懂非懂,她溅了那位阿离姑娘一身泥,为何兄长还还要感谢她?
不过听姜宣这样,她心中还是美滋滋的,对着他傻笑来。
兄长生得真好看啊,她心里,兄长永远都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