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温柔在怀,他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他并不责怪苏眷,相反,无比珍惜这一刻。甚至,他也开始反思自己这个做男朋友的不称职。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席新霁想了很多。作为一个男人,他得多一些付出,多一些包容。侯灿灿的那段话也让席新霁有些恍然大悟,在这段感情里,他给苏眷的安全感太少。
埋在席新霁怀里的苏眷不知怎么有些不□□稳,低低地喊了声:“小新新……”
“嗯?”席新霁的唇贴在苏眷耳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苏眷确实是醉得不轻,问席新霁:“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她的记忆现在是那次两人在北京的时候。
那天他们两人绕着京城走了一大圈,从大中午到午夜。那段记忆对苏眷来说弥足珍贵,甚至做梦都梦过好几回。苏眷很想和席新霁再走一遍北京城,就是简简单单地绕着北京的老胡同走走也好,从白走到黑。
“快到酒店了。”席新霁说。
这么一说,刚好和苏眷的那段北京记忆吻合。
那次在北京一日游回去的时候太晚,苏眷累得在车上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还问了类似的话,而席新霁的回答也正好是这句:“快到酒店了。”
苏眷心里一直有个心愿,忍不住问席新霁:“下次我们来北京的时候,去看海好不好?”
席新霁低笑:“北京有海吗?”
苏眷反问席新霁:“北京有海吗?”
席新霁回答:“北京没有海。”
苏眷开始耍赖:“我不管,你要带我去北京看海。”
席新霁笑着回答:“好。”
“还有去其他地方看海的,你记得吗?”
“记得。”他一直记得,没有忘记过。
得到满意的回复,苏眷这才高兴了,轻轻地在席新霁的脖颈上啄了一口。
席新霁低下头,想找到苏眷的唇狠狠亲一口,车辆却已经到达目的地。
醉醺醺的苏眷浑身酒气,难得席新霁也不嫌弃。不过席新霁不嫌弃,苏眷倒是自己嫌弃起自己来了。
到了酒店房间以后,苏眷一面困得睁不开眼睛,一面又嚷着要洗澡。
而且苏眷洗澡的流程巨麻烦,要先卸妆、洗脸、刷牙、敷面膜……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苏眷一进浴室,再出来都是一个小时以后。
可眼下,苏眷实在又好困,一面想要洗澡,一面又懒得动弹,于是心急想哭:“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席新霁无奈又好笑,一把将苏眷打横抱起到浴室:“我帮你。”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席新霁不是没有见过苏眷卸妆的那套流程。
甚至,席新霁也好奇问过:“女人都会那么麻烦吗?”
像他,冲个澡快则五分钟。
直男有时候是无法理解女人磨磨蹭蹭到底在干什么,况且一进去就是一个小时,造个卫生间都可以了。
苏眷的重点却在:“你认识的女人都这样吗?”
席新霁当时有些不解:“什么我认识的女人?”
他并没有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经验,从始至终就和苏眷在一起。每次看到苏眷这样,他便顺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现在想来,苏眷在这段感情里其实一直非常敏感。
或许苏眷意识到自己当时的语气有些不妥,又笑着对席新霁说:“女人就是这么麻烦的一种生物啊。”
苏眷为此还跟席新霁科普过她洗澡的那套流程。
如果化了妆,那一定要卸妆的,她惯用的是卸妆油,说卸得干净又方便。还说卸完妆之后要擦护肤品,护肤品可以让肌肤保持水润年轻。不仅如此,洗完澡之后要擦身体乳,这样皮肤才能滑滑嫩嫩的。
她就那么顺口一说,席新霁倒是记在了心里。
五星酒店里配套齐全,卸妆护肤用品一应俱全。
席新霁特地找了苏眷习惯用的牌子,仔仔细细地先帮苏眷卸妆。
今晚苏眷画的精致妆容,越夜越美丽,到了这个时间点,没有丝毫晕妆的迹象。
她一脸乖巧地躺在沙发上,呼吸平稳,在席新霁的面前没有任何防备。
席新霁贴心地帮苏眷卸了妆,又给她洗了脸,继而再放了热水让她泡了个澡。
这一通忙活下来,也确实折腾了快一个小时。
看着醉醺醺的苏眷,席新霁耐着性子对她说:“以后不准喝那么多酒了,知道了吗?”
苏眷也并非全程都睡死,她知道席新霁在帮自己卸妆,也知道席新霁在帮自己洗澡。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到底是梦还是真,苏眷自己也很模糊。
苏眷摇摇头,说:“我没喝酒。”
潜意识里的确是觉得自己没喝酒的,她以为自己还在北京,以为自己太累了。
“撒谎。”席新霁点点苏眷的鼻尖,“说谎鼻子要变长的,变得很丑。”
苏眷闻言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她那么臭美的人怎么能让自己变丑。
席新霁笑,可他心里又很清楚,若不是酒精作祟,他并不能和苏眷这么和谐相处。
眼前的苏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