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竟是这副姿容见了父王与旁人。一瞬间,他的耳尖都红了个透,磕磕绊绊地道:“父王......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怎样?”齐王气结,还不是他想的那样!他都坏了人家姑娘清誉,还不是他想的那样。
“是我朋友......”闻沉渊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妥,不论他与乔子安是不是好友,她是女子是事实,他与她有了肌肤之亲更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她更是还躺在他的床榻之上。
饶是他的心绪纷乱到无法理清,也知晓此刻这般解释极为不妥。
“朋友?”齐王恨不得用笔杆子戳死不成器的幼子,每每犯事都胆敢偷奸耍滑,“坏了人小姑娘的清誉你还敢说朋友?”
若是以往便也罢了,可清誉是事关一个女子一生的大事,他断容不得自己幼子做那等出格之事,毁了小姑娘的一生。
“你宴席上一声不吭的离开便也罢了,可你竟私自带了未出阁的女子回家,甚至把她安置在你的房间里。”齐王越想越生气,“我便是这般教导你的吗?女子清誉何等重要,岂容得你这般轻浮?哪怕真是朋友,你也不该将之安置在你的房间,更不该轻薄于她!”
想起方才幼子脸上的胭脂痕迹,他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还待继续开口,却是突然闻得少年开了口:
“我会娶她的 !”
话一出口,不止闻安愣住了,闻沉渊自己也愣住了,直到齐王离开,他回到内间,都还久久未曾回过神。他站在床榻前看着虞归晏,眼底情绪难辨。
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隐瞒自己女子的身份,甚至谎称自己要离京,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客香居。这一切,他不是不生气的。相反,他非常恼怒,恼怒于她的欺骗,他甚至不知道她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可在客香居看见她那般模样,到底是焦急占了上风,他甚至来不及想其它,便带她回了家,又因着潜意识里将她当成男子,便错误地将她安置在了自己房间内,之后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该为之负责的。
良久,他微阖了阖眼,饶是生气,但他脱口而出说要娶她之时,却也并无半分排斥。
也许他是真的很喜欢与她的相处,因此才会连她欺骗于他都能原谅,甚至连她是女子,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都能接受。
**
虞归晏睁眼时,入目的是天蓝色的床幔,她有片刻的迟疑,一度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何处,便转了视线看向床外,蓝衣华服的少年端坐在矮桌旁,专注凝然的看着手中书卷。
她一愣,闻沉渊?
闻沉渊怎么在此处?
不过......此处又是何处?
闻沉渊敏锐如斯,在床榻之上的人气息变动后,他便意识到她醒了。他捏紧了手中的书卷,几乎要将其捏出褶子,许久,他稳了稳心绪,搁下了书卷:“你醒了?”
蓝衣华服少年走近。
真的是闻沉渊。虞归晏头脑还有些昏沉,没想起来自己已经与闻沉渊辞别了,低低地“嗯”了一声之后便自然而然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她怎么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