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子。”谢凉点头,谢不悔微微一笑,仰头看向从林荫中落下的斑驳阳光:“他对锦书有亏欠,做这些锦书也未必领情。”
没有什么弥补比守在身边更让人动容了,他父那样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小侯爷,老主子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大姑娘的身世。”
谢凉追问。
其实他也好奇,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猜测,短短时间内赣西侯是如何确定的呢。
或许他也不确定,现在也只是在试探而已。
“我也不知,不过咱们得出发了,江南之事后,红川怕是要不好了,我这幅破败的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若是能多保住一些白家人,她便会开心许多。”
谢不悔满脸温柔,头上的金冠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谢凉抿唇不语,眼神复杂。
是啊,赣西侯想弥补大姑娘便行动了,可谁来弥补小侯爷。
小侯爷替大姑娘保护白家人,可谁又能拯救小侯爷呢。
谢不悔在林荫间站了一会,便带着谢凉消失了。
凉县内,贺时年将白锦书抱到草药堂的时候她已经清醒了。
不知贺时年给她喂了什么药,但确实十分好用。
“妹妹,你怎么样了,莫怕,哥哥先给
你止血。”
将白锦书放倒床榻上,贺时年摸了摸她的头。
“哥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白锦书摇了摇头,贺时年听见那声哥哥,眼神立马软了,跟刚才要吃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身上带着止血药,拿出干净的白布作势要擦药。
白锦书伸出手,按在了他手背上。
“娇娇,怎么了。”
贺时年抬眸,白锦书微微摇头,看向守在床榻边上的陈昌明:
“你便是凉县县令陈大人吧,大人,我现在想要一个铜盆,你能帮我拿一下么。”
陈昌明在凉县为官许多年,清廉又努力,是一个好官。
这样的官员,白锦书自然不会为难他。
“大姑娘客气了,下官这就去那。”
陈昌明以前想象过白锦书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也听了她在西京的所作所为,自然也想过她到了凉县后对自己或许会十分排斥。
但怎么都没想到她如此的和善,给陈昌明一种恩怨分明,进退有度的感觉。
“大姑娘,铜盆拿来了。”
陈昌明亲自端着铜盆在白锦书床榻前。
白锦书坐起身,贺时年赶忙扶着她。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将翠果刚才给她包扎的白布扯了下来。
“唔。”
她用力按在了伤口上,滴滴答答的鲜血很快流入了铜盆内。
陈昌明浑身一震,贺时年的脸变的凝重。
西京早有传闻说大姑娘的血可以入药,莫非这都是真的?
那他们服用的抗疫药中,是否都是参杂了大姑娘的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