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将酒囊塞到了他怀中。
那汉子身子一僵,衣袖下的肌肉紧绷,但楚逢时却没注意。
“这酒很好喝的,本小爷以前听唱戏的说江南人都好美酒,这酒送你了。”
楚逢时搓搓手,那汉子低着头,乱发下的眼神深邃,眼珠漆黑,像是一望无际的深渊。
“咕咚。”
那汉子看着手上的酒囊,也不犹豫,仰起头,将酒囊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喝完了,汉子的眼圈却红了。
楚逢时长大了嘴,见汉子喝完酒,除了眼圈有些红,并没有别的反应。
“你觉得这酒好喝?”楚逢时不确
定的询问。
“嗯。”
汉子低低应了一声,将酒囊踹进自己怀中,抱着麻袋往队伍后面走了。
他走的快,赵六在身后喊他,他也没回头。
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白锦书。
“奇怪,陶垒平日里不是这样的。”赵六纳闷的盯着陶垒的背影,挠了挠头,对着白锦书解释道:
“可能是看见大姑娘太紧张了,陶垒就是有些孤僻,时间久了应该就能放开一些了。”
陶垒就是上次被蔺和骑马带回来的流民。
虽然当时他奄奄一息,可恢复力惊人,只用了两日就好了,比他还壮。
平日里他搬两袋粮食,陶垒能搬三袋。
可他觉得陶垒的力气虽然打,却并不是做农活的乡下人那种力气大,好像是习过武的。
更何况,哪个乡下人那么白,陶垒虽然将身上都裹的严严实实,可他偶然看见了陶垒的小腿。
他在想陶垒或许是江南哪个大户人家的,不过是因为受灾而受了牵连,毕竟江南许多富商也受到了波及。
“陶垒?名字还怪好听的,就是人有些奇怪,不过话说,那酒真的好喝么?哎?我的酒囊!”
楚逢时嘀咕着,低头一看两手空空,赶忙往队伍后追去。
那酒囊可是白锦书亲自做的,酒不好喝,可酒囊好看啊。
“陶垒么。”
白锦书盯着陶垒的背影,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