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么多年跟着我一起被西京人嘲笑。”
杜强跪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的砸下,扣在地上的指甲劈开,渗出斑驳血迹。
“既然悔恨,就更应该站起来,不该只是掉两滴眼泪说着悔悟的话而不做事。”
清冷的声音从侧方传来,庞勇扭头,只见白锦书带着白二娘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
白锦书脸色淡淡,没有嘲笑,也没有波澜。
“白锦书,我还能做什么,赈.灾粮我一粒都借不来。”
杜强红着眼扭头,盯着白锦书的衣裙。
“你能做,杜强,庞勇,楚逢时,西京都传你们是有名的纨绔,你们介意这个名头么,如果不介意,那么你们便能做更多的事。”
“不过我理解的纨绔不是成日花天酒地,也不是拉帮结伙,而是震慑,而是打家劫舍,让别人听见你们的名字不是厌恶躲避,而是害怕,害怕,你们懂么。”
白锦书低头,清澈的瞳仁盯着杜强。
杜强与她对视。
楚逢时皱眉,思索白锦书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用纨绔的身份去抢粮,而不是借粮,对么。”
庞勇很聪明,白锦书的话他听懂了。
以前他们虽然是纨绔,却是有骄傲的纨绔,没有抢过别人任何东西,只不过是被人看不起罢了。
但白锦书说的对,他们落魄了,为何那些以往交好的朋友会翻脸不认人,而不是客气一些,还不是因为他们这些纨绔太好说话,不会令人害怕。
土匪之所以让人惊恐,那是因为他们干了土匪的事,他们被人说是纨绔,却没干纨绔的事。
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不够狠。
“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家族庇佑,就是想做,也做不了。”
楚逢时嘀咕一声,白锦书缓缓笑了,她蹲下身,与杜强平视:“杜强,站起来,只要你想杀人,我不介意借你一把刀。”
白锦书话落,杜强跟庞勇还有楚逢时浑身一震。
风缓缓吹来,吹过少女的眉眼,让他们觉得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我愿意,白锦书,我愿意。”
楚逢时率先出声,白锦书微微一笑,一队身穿禁军服的侍卫缓缓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楚逢时抿唇,原来,这就是白锦书说的刀么。
那就让他好好利用这把锋利的刀。
“若是再做不好,别怪我看不起你们。”
白锦书盯着杜强,杜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沉着脸,带着禁军,往姚家的铺子走了。
几个人都消失不见,白锦书伸出手,遮了一下日光。
刀出鞘,要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