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出手,而不是不能出手,可见其中还有许多事发生。
果然,霍青又道:“因着这个,钱府的几位太太公子小姐日日去悟心大师面前跪地哭求,昨日悟心大师没惊动任何人,独自走了,昨天我们回来的路上,应该就是刚好碰见悟心大师离开盐城。”
霍青并不知道自家老爷跟大师差点打起来,只以为昨日老爷临时下车去找大师,是为了别的。
毕竟悟心大师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若能指点一二,指不定就能得个什么缘法。楚凌霄若有所思:“钱府如此胡搅蛮缠的把大师闹走了,恐怕要不好了。”
霍青点头:“可不是,现在城里人人都说钱老爷是自作自受,商会里也把钱府给除名了。”
楚凌霄一笑了之,摆摆手不再多听此事,反而问霍青知不知道那些收回去的粮食最后会如何处置。
“说是要由留下来的普陀寺和尚们做完超度法会后,在用这些粮食熬粥布施,以此给白蛇精积德行善,安抚它转世投胎。”
霍青其实挺同情那蛇精的,好好修它的善道,结果就这么冷不丁被人给打来刮皮吃了。
至于死后得的阴德,在霍青看来,真没什么意义,他是个俗人,没啥想头,就觉着把这辈子过好就足够了。
下一辈子如何,那是下一辈子的他才能体会到的。
人生在世,反正俯仰不愧天地便足够了。
楚凌霄笑而不语,让霍青且自下去休息。
倒是秋容,等霍青离开后,一边啃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新鲜果子一边好奇地问:“那蛇精好呆也活了上百年了,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给逮来吃了?”
想她做鬼的时候,也才十年,平时也不伤人畜修行,可也能在不带崽的情况下与天一那个牛鼻子老道打个平手。
钱家老爷说到底就是个富家翁,据说年纪也一大把了,就算是身边有护院仆从,那蛇精要逃跑也应当是很容易的。
楚凌霄不答反问:“娘子为何不好奇蛇精冬日里为何还不冬眠?”
秋容一愣,后知后觉地抻着脖子喃喃:“是哦,前后也才两个来月,两个月前蛇也应该冬眠了。”
不过更深一层的意义,她就想不到了。
楚凌霄也没多说,管他的阴谋阳谋明争暗斗,与他何干?
除夕夜,秋容吃了个满足感十足的年夜饭,饭桌上全都是她喜欢的,一半甜口菜,一半辣口菜。
楚凌霄身体越发不好了,只吃了一碗胭脂粥并一碟药糕。
听着盐城方向遥遥传来的烟花炮竹声,秋容仰躺着看了许久的素色帐顶。
一直到她以为身边的人睡着了,秋容悄悄掀开被角,挪着越发臃肿的身体,一点一点钻进了楚凌霄的被窝。
这个被窝算不上特别暖和,却被他的气味浸透了,全然都是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终于折腾着把自己安顿好,秋容轻轻喘气,然而刚喘匀了气息闭上眼准备睡觉,旁边原该熟睡中的某人却突兀地伸出手臂,将她揽了个满怀。
秋容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就气闷地推他:“好哇原来你没睡着!”
没睡着的话,岂不是从头到尾都在看她表演?
楚凌霄闷笑一声,抬手,哪怕是在黑暗中,也精准地抚上了她的耳畔:“我也没说自己睡着了啊。”
秋容气哼哼地:“那你刚才怎么不出声!”
楚凌霄理直气壮:“我怕吓到你。”
秋容捶他,信你个鬼!
真怕吓到,明显是等她折腾完了再突然抱她才最吓人了好吗?!
楚凌霄任由她在怀里撒泼,等人折腾累了,才重新压好被子,又替她捋好凌乱地铺在脸上的发丝,“怎么,睡不着?”
声音低沉暗哑,莫名透出一股色气。
秋容有些不自在,扭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楚凌霄却掐住她的腰:“扭什么?是想要了吗?”
两人好歹也是成亲过了日子的,秋容如何不知道他那个“想要”是什么意思,一时又气又恼,黑暗中更是臊红了脸。
小妻子不扭了,楚凌霄才松了口气,悄悄拉开一点距离,抚着她头发哄她入睡。
秋容确实有些睡不着,缓了缓,不知过了多久,秋容终于出声:“你给我吃的药里,是不是有你的血?”
楚凌霄抚头的手一顿,没回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秋容撇嘴,语气干脆利落多了,“你还想骗我?哼,我都看见了。”
楚凌霄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察觉到她,不过也不排除现在他身体越发虚弱,所以感知迟钝的可能性。
“何时看见的?”
秋容看他总是扯其他的,更是郁闷,用光脚丫去踩他的脚,却被楚凌霄一曲膝盖,直接夹住了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想骗我?我就是看见了,还看见了两次!”
第一次秋容还是无意中撞见的,当时没看个分明,心生疑惑,又不敢相信。
特别是她事后还特意观察了一下楚凌霄的手掌,掌心处干净得连个茧子都没有,哪里还有刀割过的痕迹。
可这件事却成了秋容心里的一个结。
于是第二天,秋容寻了个机会,又去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