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准备垂杆钓鱼。
“阿念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比村里最厉害的渔夫都要厉害!”
虽说日日出海,可因为大家都只有一条小渔船,打渔的工具也就渔网鱼叉,茫茫大海中,也就只有经验最老道的渔夫能准确地找到鱼群所在地。
饶是如此,一网撒下去,也不一定就能有收获。
所以才有一句话,叫宁上山莫下海。
很多渔夫连交税都勉强,一家人更是只能日日赶海,勉强吃虾蟹贝类充饥。
像阿念这样一网下去就是大丰收,实属罕见。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聊开了,楚凌霄伴着海风,摸到斗笠,给自己扣上。
只一网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这会儿时间还早,阿念就教赵怀赵若如何定方向如何划桨如何寻鱼群。
到快中午的时候,阿念进船篷,从桌子下面的暗舱里掏出全套烹煮器具。
“阿若,你想吃什么?自己选,今儿中午咱们就煮来吃了!”
渔船虽小,却制作得十分精巧。
外表看起来与其他渔船一样,其中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夹层暗舱,各种用处也齐全周到,吃水线不深,在海面上却是行得稳妥。
赵若挺喜欢吃海鲜的,不过以往吃的多半都是死掉的那种,现下有这么多鲜活的海味,当即就甜滋滋地谢了阿念,然后挑选起自己想吃的。
对小伙伴,阿念还是很大方的,让赵若也自己选。
兴奋地选完了自己想吃的,赵怀终于想起来一直没吭声的楚凌霄,心里一阵心虚,觉得自己刚才实在失礼了,竟是没有先问先生想要吃什么。
赵怀小小声问阿念:“阿念,你怎地不问先生吃什么?”
这些都是阿念打的,赵怀不至于越过阿念直接去向先生尽孝,慷他人之慨。
阿念满不在乎地嗨了一声:“爹不喜欢吃这些,他就爱吃娘做的饭菜。”
赵怀赵若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出门时师娘给的吃食就是给先生准备的啊?
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九岁,年纪都不大。
可在家里,却都是早熟懂事的,便是赵若也早已学会做饭了。
三个孩子凑在一起点火做饭,也搞得有模有样,最后做出了两菜一汤的红烧清蒸炖汤。
至于主食,则是楚凌霄从食盒里拿出来的米饭。“居然还是热的啊?”
吃到香喷喷的精米干饭,赵怀惊叹一声。
阿念毫不在意地道:“我娘在食盒里加了炭火,当然是热的咯!”
其实是前不久楚凌霄离开了一趟,回来后丢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给阿念,然后阿念就在里面学到了一种火符,觉得刻在食盒里正好。
赵怀也就是随便一说,听了这解释,觉得完全没逻辑问题,所以也就嗷了一声没再多想。
吃过饭,楚凌霄继续坐得纹丝不动地钓鱼,赵若看了好几回了,发现先生的鱼竿一次都没被鱼拽动过。
赵若在心里打个标签:先生喜欢垂钓,却不善此道。
阿念则带着两兄妹休息闲耍,吃得饱饱的肚子消化得差不多了,阿念就脱了衣裳准备下海。
初了打渔,阿念现在还要下海,到海中修行,这是他便宜爹被他“愚钝”的资质打败后,不得不给他琢磨出的办法。
誓要打败便宜爹的阿念当然一点不打折扣地坚持认真完成着。
乡野之地,对男女大防那一套并不如何讲究,赵怀甚至带着也很想玩水的妹妹一起脱了鞋袜,坐在船舷上看阿念泅水。
幽深的海底,那一抹香甜之气又出现了,石头缝隙里一只红色眼睛倏然睁开,寻着越来越近的香味滑动身躯,迅疾向前。
渔船上垂钓的楚凌霄微微蹙眉,握赶的手一攥,一缕墨汁也似的黑线就缠绕着鱼杆蜿蜒向前,又顺着鱼线往下,最终消失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上。
独眼鳗鱼精刚成精不久,只有昧的意识。
前段时间鳗鱼精就闻到了一阵若有似无的香气,它无法思考,单纯被吸引着,只想要吃掉那个发出香味的东西。
一个混沌的声音告诉它:吃掉它,自己就能变得更强!
断断续续游走数百海里,终于越来越靠近,鳗鱼精激动亢奋,浑身电流滋滋闪烁,将无意中靠近它周围十米范围内的生物都给电得当场就翻了肚皮,晃晃悠悠随着海水流动的方向飘远了。
忽然,电鳗精感觉到一股危险。
意识混沌的它尚且还在“吃它”与“逃命”之间做选择,一条黑线自遥远的海域迅疾而来,眨眼间就从它赤红的独眼中穿过。
大脑中一枚小如黄豆的莹白主子被黑线精准无比地贯穿击碎,很快化作星星点点的白光消失在了昏暗的海底。
电鳗精抽搐了几下,变成了一条死鱼,同先前被它电死的那些鱼一般无二,被海水冲走。
然后被其他鱼虾一点点啃噬个干净,便是骨头也要被海星等底层生物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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