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地升天了:【我一天起码催十万次,每次要么不回要么就说还在商量,商量了十年给我发个相机来?他们自己觉得合他妈适吗??】
这次她歌曲的主题,要围绕着相机展开。
联想本来就比随心所欲自由写歌要难很多,这次还只给她两天的时间。
——恐怕蒋玫在上一场比赛完的晚上就拿到了题目吧,比她多准备四天的时间。
发来的图片就是很简单的一个数码相机,完全没有什么方便抒情或造势的点,林洛桑点开又退出,对于方向毫无头绪。
难。
而且切入点怎么换都显得很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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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更要命的是,今天必须把自己的相关主题确定下来,否则就交不上歌了。
她越想越头疼,短短一小时之内因为焦灼喝了四瓶水,在她拧开第五瓶的时候,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终于开口道:“你已经上了三次厕所了。”
“……”
感觉自己被蔑视的林洛桑磨了磨牙,低声道:“你也洗了两次澡了,怎么还没走?”
男人气定神闲地阖了阖眸:“我今晚在这睡。”
“好,”她摁了摁笔,“我今晚熬夜。”
“……”
她这人有个习惯,思考的时候喜欢转笔,但笔通常转着转着就会被她盘进头发里,而她又沉溺于思考无法发觉,只会再从笔筒里取,这么一来二去的,头上的笔就会越来越多。
每次她洗手的时候照镜子,大概可以从头上笔的数量,判定出歌曲对她而言的难度系数。
终于,在她用光客厅的水性笔转战书房时,路过的男人用奇妙眼光觑了一眼她的后脑勺,发出诚挚的疑问——
“你很缺发簪?”
她断线重连了几秒,这才跟着他的目光摸到自己头发,眨了眨眼,为自己挽回尊严:“你知道笔代表什么吗?”
裴寒舟:?
“笔代表知识,这是用最靠近的方式往我脑内输入灵感,”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然你以为那么多灵感哪儿来的?”
男人扫一眼她空荡荡的本子,赞许地点头:“……果然很多。”
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这男人反讽了,林洛桑忿然抽笔砸过去,男人抬手稳稳接住,将笔搁到她桌上:“楼下有水果,想吃就下来。”
又自我煎熬了一阵子,她认命地起身,打算去吃点水果补充一下能量。
男人正在露天阳台上浇花,很少见他有这么惬意的时候,而她却忙得像个陀螺。
林洛桑心有不平地往嘴里塞了两瓣橘子。
浇完花花草草后,裴寒舟便回到了沙发上,就坐在她身侧打开手机,点进相机拍摄,对准阳台上的某棵树。
自从他上次随口一说罗讯穿上圣诞服像他阳台上的植物,罗讯就三天两头骚扰他,非要他拍给自己看看。
而林洛桑侧头就瞥见男人手机里虚成一片的景,刚刚被怼的状况犹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要找回主场,进行辩方发言:“这就是你们直男的拍摄技术?还真是……”
“失焦模糊了而已。”男人点了点屏幕对焦,照片立刻清晰起来。
好像听到了什么重点,林洛桑撕橘络的手顿了顿:“你说什么来着?”
“对焦就好了。”
男人拍摄下一张清晰的照片,然后递到她面前证明自己,顺便请教她方才想吐槽自己什么:“我真是怎么?”
某个词在林洛桑脑海里逐渐串联清晰,她惊喜地眨了眨眼,把剩下的橘子盛大地交付在裴寒舟手心:“你真是个天才。”
“……”
然后她就迅速跑进了书房。
男人不知道是什么又触到了她的神经,把图发给罗讯之后,却之不恭地吃掉了她给的橘子。
林洛桑觉得有时候自己这个老公还挺有用的,比如找到灵感奋笔疾书的此刻,她从未觉得裴寒舟如此值得赞美过。
一天写词作曲,一天编曲,第二天晚上七点她把歌儿交了过去,如释重负。
第六期的《视听盛宴》也在交歌后开始彩排,这是很重要的一期,不仅是节目上半季的小决赛,也是蒋玫信誓旦旦要淘汰掉她的一期。
她到摄影棚时正巧听到蒋玫开始排练,岳辉听了会儿道:“怎么着?不咋地吧?”
林洛桑摇了摇头。
岳辉还没来得及窃喜,听到林洛桑继续道:“跟她以前的歌不是一个级别的。”
岳辉心一沉:“怎么说?”
“完全是质的飞跃,编曲方式很熟练,细节处理也很好,有新意却不突兀,还融合了很多难编的乐器。”
“操,什么意思啊,你别吓我。”
“这不是她写的,”林洛桑说,“词可能是,曲绝对不是。”
就算给再充足的准备时间,也不可能完全脱胎换骨,连原先一丝丝的痕迹和习惯都找不到,如同入门级画手独自揣摩上一年也比不上画家一小时的成品——蒋玫这歌是找人代写的。
怪不得蒋玫觉得能淘汰掉她,原来一开始就没打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