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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两道红线的那瞬间,林洛桑脑内有根弦倏地断开,余韵震得她思考不能,连视线都有片刻对不上焦。

某个结果已愈发清晰,但她仍无法相信,侧身混乱地寻找着说明书,希冀着是自己记错了使用方法。

在洗手台上摸到纸张,那薄薄一张纸却仿佛重得让人没有拿起的勇气,她心跳得快无章法,咬了咬牙,展开。

白纸黑字的表格清晰地写着,双杠为怀孕。

忘了自己到底确认过多少遍,又出了多久的神,一瞬之间天旋地转,甚至不知该怎么呼吸。

不是都说第一次中不了吗?

林洛桑迟钝地走出洗手间,木然地洗了十几分钟的手,直到郑妍回来,她才大梦初醒般关掉了水龙头。

她们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最近解散才准备搬家。

虽然郑妍最近好像没恋情,但为了确认,她还是强装镇定地问:“妍妍,你没男朋友吧?”

郑妍愣了下:“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

“没……没有啊,我哪有机会恋爱,”郑妍哽了下就随手拿起水果吃着,“你想多了,没有的事。”

她魂不守舍地颔首,往房间飘了几步才觉奇怪,回身看着郑妍,“你不是不吃榴莲吗?”

郑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什么,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质问助理怎么又买榴莲回来,一阵吵嚷。

门外的喧闹却仿佛和她无关,林洛桑盘着腿,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说明书,心绪打成结。

她从前就想过,如果她自己当妈妈,一定要给小孩很多很多的爱,一定对他负责,一定让他感受美满的家庭。

现在别说结婚了,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拿什么去组建家庭?更何况她刚单飞,正雄心壮志地准备一展拳脚,这显然不是该被孩子分散精力的时期。

可就这样扼杀一个小生命又太过残忍,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她揉了揉发顶,鬼使神差地揭开电脑,映入眼帘的壁纸是她之前存的演唱会场馆。这些年,要开演唱会的目标激励着她奋斗了很久,而今却让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点开浏览器,输入了裴寒舟三个字。

此前她对他了解并不多,所有都是来源于新闻和八卦。如果不是这个意外,也许她永远不会想去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说来奇怪,刻薄的新闻媒体竟也对他赞誉有加,夸他年少有为,说他英俊精明。

他出身极好,往上几代全是赫赫有名的经商人物,母亲曾一手制造出迄今为止最畅销的香水,手握香水渠道的命脉;而父亲曾是华尔街大鳄,金融公司国内外享名。

更奇怪的是,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太子爷裴寒舟,居然没有直接继承家业坐享其成,选择的行业甚至和父母的没什么关系,二十岁就独自创办了“在舟”,此时不过六年过去,他才二十六,就已经将事业做到了这么成功的地步。

其中或许有很多秘辛,可惜无人清楚。

事态好像越了解越令人无所适从,百般纠结中,她决定还是先去私人医院检查一下,再做定论。

///

医院病房内,刚打上石膏的罗讯很不安生:“我都说了这不是撩妹翻车被揍的!”

“都一样,”裴寒舟垂眸看了眼表盘,“走了。”

他今天来R市有事,正巧听说罗讯住院了,顺道赶来祝贺这个害他临时找“未婚妻”的始作俑者。

“这就走了啊?”罗讯知他工作忙,只在他身后喊着,“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

“你绝育的时候。”

罗讯:“……”

这私立医院收费不菲,人自然也不太多,楼内异常安静。

裴寒舟出了病房,正巧看到某个身影做贼般一闪而过,那人穿着连帽衫还扣着帽子,眼镜口罩一个没落下,低着头笔直往前走,还撞到了他。

林洛桑根本没意识到,扶着脑袋道了歉,又匆匆低头,像是生怕被人发现。

但裴寒舟素来对声音敏感,她的音色特别,身上还有股很好闻的铃兰香味儿,很轻易地就让他想到了那天。

男人蹙眉,似是想到什么,吩咐身边秘书:“查一下,她来干什么的?”

林洛桑检查完后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其余等结果的姑娘都有男友或老公嘘寒问暖,只有她孤身一人,影子被壁灯拉得很长。

化验单要出结果之前,她突然就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了。

转身欲走的那瞬间,她察觉到异样,抬头,发现空旷的长廊尽头立着个男人。

裴寒舟就在她对面,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

月光温柔如缎,透过玻璃软软地垂坠在他足底。

某个片刻,还有那么点摘星揽月的清雅之感。

但很快,想到一切是拜他所赐,林洛桑的所有绮思荡然无存。

男人明知故问:“来干什么的?”

林洛桑示意他看科室名:“你觉得呢?”

裴寒舟迈动长腿三两步走近,拿走她手上的检查单,浏览了一遍。

“……怀孕了?”

她也不甘示弱地抛过去一个问句:“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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