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在江城两家请了十来桌酒席,毕竟这个年代不流行婚礼大肆操办,而且苏家的亲戚都在老家,李家亲戚不多,老李叫了厂里的几个要好的同事。
老苏回龙建,拿着F大的通知书,把苏翎的户口从龙建迁入F大的集体户口,农业户口转成了居民户口。
春节要跟老苏回老家,苏翎和李致远一起准备不少东西,一家子这才出发去老家。
老苏是解放前才十五六岁就入伍了,这个年纪入伍,不就是家里没吃没喝,入伍比要饭可能强些吧?等到全国解放,没多久他又去了朝鲜战场,等朝鲜回来,才回去找到了家里人,家人才知道他还活着,还立了军功。
往北去,一路上这个季节树上叶子都掉光了,时不时一个巨大的鸟巢在树上。
老式的火车况且况且往前,一个晚上到了站,出了站看见一个脸上沟壑纵横的男人,依稀辨别下来跟老苏有点像。
听见弘毅和弘民叫:“大伯!”
苏翎和李致远也跟着叫了大伯,大伯笑着说:“走,家去!”
坐上大伯赶的马车,进了村里。
苏翎生长的龙建,多山多水,这里是一马平川。就是这样的最多就是丘陵地带的地区,长期以来一直是贫苦之地。这一切都是华夏的母亲河造成的。长江给了沿岸富庶,而黄河到了中下游,时不时夺淮入海。李致远的爷爷一辈逃荒去了江城,赵爱琴母女一路讨饭去了江城,老苏小时候太穷,小小年纪跑去参军。
进入村子,大多是草棚土房,村里白墙黛瓦的一排院子很是打眼,大伯说:“阿翎,到家了!”
东边儿是大伯家,本来苏康达的屋子应该在最西边儿,毕竟他是小儿子,不过考虑了苏康达常年不回来,西边屋子边上还有一大块空地,可以种菜,二伯方便些。所以老苏的房子在中间。
一起下了马车,从院门口进去,前边有两间倒座的小屋,一间是灶间,一间不知道是什么。堂屋大门开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略胖,皮肤黝黑的憨实妇女走过来叫:“康达,这就是阿翎吧?闺女长得可真俊!”
苏翎一件格子呢的中长大衣,及肩长发,额头饱满,皮肤如雪,
一看就跟乡间的姑娘天差地别。
“这是你大伯娘。”
苏翎叫了一声:“大伯娘!”
李致远跟了一声。
大伯娘:“哎,咱们家女婿这个样貌,我是从来没见过,这也太好看了吧?”
李致远一件灰色的羊毛呢略带收腰的中山装,实在没办法,APP里出来的东西,虽然跟这个时代贴近,却总是带有一点点它的特点。这种设计明显就是二十世纪大牌的注重细节的感觉。本来李致远一张小白脸,眉目如画,加上衣服的衬托,越发气宇轩昂。
李致远笑了笑,大伯娘说:“一路上辛苦了吧!先进屋里歇歇脚,等下过来吃晚饭。”
大伯说他要去大队里马车队还马车。
苏翎进了堂屋,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大伯娘对苏康达说:“你们也不一直回来,还是之前的屋。我把那个单人床搬到了上首的屋子,你带着弘毅和弘民住。小两口住在西边的屋子。行不?”
苏翎一听明白了,之前回来苏康达夫妻住东边的房间,弟兄三个住西边的房间。现在大伯娘让苏康达带着两个弟弟住主卧。
“嫂子,谢谢了!”
“你又客气了,自家弟兄说这些干嘛?”大伯娘笑着说,“之前你哥还一直在说上次把你一路骂了出去,不知道你往心里去不?”
“自家兄弟,哥哥也是想为我好。”苏康达笑了笑,“我怎么会往心里去?”
“那就好!听妈说,咱们家阿翎也是个有本事的,小小年纪就做了厂长,如雪被人欺负,阿翎给她出气了?”
老太太果然是不会闲下来她那张嘴的,苏翎笑着说:“碰巧有认识的人而已,算不得什么事。”
“那也是有本事的人。”大伯娘别看生长在乡间,很会说话,看起来很能干,“行了,我给你们拿了两瓶热水过来,桌上倒了茶水,先喝两口,我先去看看灶台上,等下就过来吃晚饭。”
“哎!”
等大伯娘一走,苏翎看着一起带回来的东西,对着老苏说:“爸,这个怎么办?”
“马上吃晚饭了,等下估计晚饭的时候你姑妈和姑父都会过来。他们家的让你姑妈带回去。你二伯家就等明天再给吧!”苏康达说了一声。
“听您的。”苏翎回了
一声,捡出了给大伯家准备的一份礼物,给大伯的烟酒,给伯娘一件羊毛衫,另外拿了几块布料,随便伯娘给她哪个儿媳妇或者闺女,还有给孩子们的零嘴,给姑妈家也差不多是这些东西。
喝了两口水,时间也不早了,老苏带着一家子一起去大伯家,苏翎额外多拿了一包糖。
三家人家房子并排,合用院墙。就是隔壁两步路,大伯刚刚还车回来,堂屋里除了苏老太太,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手里抱着个孩子,边上还跟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七八岁的小姑娘。另外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大着肚子的女子,身边的两个小姑娘,一个五六岁,一个刚刚会走路。
一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