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达下楼去接电话,挂断电话,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犹豫,这个时候他已经断了任何想法。看了一眼赵爱琴说:“跟我去龙建。”
“康达,怎么了?”
苏康达转过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对赵爱琴说:“你的好儿子,要害我的女儿!”
“怎么可能?我跟弘伟说过的啊!”
“你说过什么了?”苏康达对着赵爱琴吼,打电话联系要明天最早一班的火车。
“我让他好好照顾阿翎,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苏康达瞪着眼,脖子里青筋冒出,第一次把战场上的气势拿出来:“她稀罕跟你做一家人吗?赵爱琴,不求你做个妈,你自己问问还是不是个人?”
赵爱琴吧嗒吧嗒继续掉眼泪:“我是真心疼她的啊!”
赵老太太过去抱住赵爱琴叫:“康达,你怎么能这么对爱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军功章里功劳一半是她的吧?”
苏康达凌冽的眼神看向老太太,老太太瑟缩了一下,苏康达说一句:“你是同谋!”
赵爱琴拉住了赵老太太的手,摇头。
这一夜,苏康达睡在了两个儿子的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索性写了一封信放在了包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康达下楼来,赵爱琴跟着他一起出门去了火车站。
到了地方,部队派了车子在火车站等着,送苏康达去县里人民医院,两人下车,县里公安局的同志已经等在那里说:“苏康达同志,苏知青的事情有些复杂,所以我们等你过来一起看看要怎么处理。”
“是纪翎吗?”
“是,她养的狗咬伤了苏知青。”
“怎么咬伤的?”
“听苏知青说,他是经过那个五类分子的门口,进去讨口水喝。没想到小狗崽子放狗咬他。不过听那个五类分子说,他们之间有积怨,苏知青是闯入他家的,所以狗咬了他。”
苏康达看向公安的同事:“你的看法呢?不用考虑我,直接说!”
“第一,那个五类分子在生产队口碑很不错。而且还是小工厂的厂长,我们调查下来他一直服从改造。第二,根据之前的那些记录,苏知青曾经和那个和五类分子一起居住的女知青有
积怨,连带跟那个五类分子都有积怨,他们之间冲突过很多次。第三,五类分子住的地方比较偏,往里都是农田,再过去就是山头了,翻过山头才能去另外一个村子,已经是深更半夜不存在去另外一个村的可能。所以我们觉得苏知青闯入五类分子家的可能比较大。当然这只是推测!”那个公安的同志这么说,毕竟五类分子是过街老鼠人人可以打杀的,而苏弘伟出身太正,他也不能一下子下那个结论。
苏康达转过头看了一眼赵爱琴,就因为纪翎是五类分子,所以这么明显的结论都不敢下。苏康达对着赵爱琴说:“你先去看看你儿子?我有点事跟公安的同志说。”
赵爱琴此刻不敢说什么,她只能一个人往里。
苏康达对着公安的同志说:“我给部队里打个电话,让我们的政委过来一趟。”
“这样就太好了!”公安的同志也松了一口气,这位首长的意思很明显,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
苏康达打了个电话:“老孔,有些个人问题我要交代,你过来一趟……”
苏康达打完电话跟着公安的同志去的病房,病房里赵爱琴又在拿着手帕哭,边上郑茜也坐在那里:“伯母,这个事情您一定要给弘伟做主啊!”
这个做主却让赵爱琴很为难,儿子被女儿养的狗咬伤?她心里责怪女儿没有看管好那条狗,却真的叫她做主惩罚女儿,她也做不到,除了哭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苏弘伟哼哼了一声:“郑茜,别求她!”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话?不是伤我的心吗?”
“伤谁的心?”苏弘伟心里怨赵爱琴,这个主意都是她出的。
苏康达一看,苏弘伟脸上手上,脚上都是伤。苏弘伟叫了一声:“爸,您得帮我出气。”
他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在那里哭的赵爱琴,看着苏弘伟说一声:“自作孽!”
郑茜听见这话,眼睛瞪得老大了,抬头看苏康达。
苏弘伟一下子反应过来,苏康达已经知道了实情,他这个时候恐惧起来,看向赵爱琴,赵爱琴还点了点头,一下子肿了的脸上,血色也褪净了。
苏康达转头对那个公安同志说:“张同志,纪翎家里养了两条狗,一条是本地的
土狗,另外一条是军中退役的军犬,是哪条狗咬伤了苏弘伟?”
“是那条军犬。”张同志一听苏康达这么问,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还有原则没有把那个五类分子关押起来。
“那条军犬是军中的英雄犬,不会贸然咬人。只有它的主人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咬人。”苏康达说道,“那条军犬,是我送给纪翎的。”
却原来苏康达总觉得自家闺女住的地方虽然不错,可到底和生产队的村落离开了一段距离,要是遇到什么事儿,叫喊了都没人来帮忙。他选了一条即将退役的军犬过来送给纪翎。
纪翎现在是钱多人傻,军犬过来当猪喂,系统里牛肉鸡肉,几顿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