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闲闻言,脸上再度恢复笑意:
“太傅说那句玩笑话之前,我从未有过心思,何来倾心一说。再说我非但是个商人,还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粗人。所以四殿下,既然有心就该行动才是,莫要再因着兄弟情义,来大度的成人之美了。”
楚承平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发愁:
“安兄,太傅既开了这玩笑,怕是有了心思。林家又不是贪图富贵荣华的人家,林婉蓉单纯胆小,皇家又太过复杂,太傅应该瞧不上我做孙女婿的……”
瞧着面前患得患失的皇子,安知闲不由好笑,脑海中闪过那张明艳的脸,忽而就笑不出了,垂眸看了眼掌心,顿时心中就和楚承逸,有了种心心相惜之感。
又呆了一个时辰,楚承平才离开不夜侯,走的时候虽还有愁容,却比来时少了不少焦躁不安。
林府。
林锦颜姐妹两买了一堆吃食回府,陪着老太太说话,言谈间老太太提及想把周玥雪接来。
林锦颜笑意温婉:“祖母,我和姐姐自是愿意表姐来府里住着,以往表舅没来京都便罢了,如今表舅可是举家搬来了泰安,上元节都还没过呢,您就将表姐接来,于礼不合呀,您且忍忍一过正月,我立马就安排马车去接,一刻都不耽搁的。”
老太太笑着应下,留着姐妹两吃了晚饭,才让林锦颜回院子。
书房里,洗漱过的林锦颜,披着大氅坐在桌旁,专心的看着手中账目。
白芷:“玛瑙姐姐刚送来的姜汤,听说小姐更衣了,便不曾进来。说是老太太临睡前,见天又凉了不少,担心二位小姐今日出府冻着了,特意吩咐煮着送来,嘱咐您一定要喝。”
林锦颜扫向姜汤,笑着叹气:
“祖母啊不光心善心软,耳根子更软。心善本是好事,可对于有心之人,就难免被利用。”
白芷:“小姐不用担心,魏仲方才传消息说,那位有心之人,今晨早起时院子里一地的死老鼠,可见是糟了报复。”
林锦颜闻言,来了两分兴致:
“她在周府都快被供起来了,还有人朝她下手?”
白芷:“说是因为表小姐心情不好,吓唬了您的小表妹,您那小表妹的两个哥哥气不过,又不能对表小姐发做什么,才弄了一堆老鼠恶心表小姐呢。”
见林锦颜端碗喝汤,白芷又压低声音,附在林锦颜耳边耳语了几句。
林锦颜听完顿住,转而将姜汤喝完,勾唇浅笑:
“这倒是好事,传话过去,务必将人照顾好了,不能出半点差池。”
初尘当铺。
风潇然倚靠在椅子上,腿懒散的搭在另一张椅子上。将桌上的一封封密信,一目十行的扫过。
樊同贵立在风潇然身侧,将风潇然看完的密信,一张张接过。等待的过程,不着痕迹的偷偷打着哈欠,眼神扫向摆满酒菜的饭桌,又不时眼巴巴的瞟向门口。
等了半晌,瞥见门口人影晃动,樊同贵立马堆起笑脸,大步上前将来人脱下的大氅接过。